川得了主子吩咐,总会故意落后薛蔺一匹马的距离,领下倒数第一名的名号,帮他全了“名节”。
蓝天白云,天地一色。千人骑兵队同时驰逐,蹄若擂鼓,尘屑飞扬。
薛蔺心中顿生豪情。
看着好男儿们各自分工,有负责惊扰猎物,把猎物赶往一处的;有负责在固定地点埋伏的;还有挽弓射箭的。整支千人队伍里,每个人的Jing神都高度集中。
出宫门时,薛蔺还很是犹豫要不要下马。毕竟身为一名日常劝导萧玦要矜持的好男儿,与未婚女子共骑一马,着实有点不太像话。而且身后那个人老扌氐着他,感觉也……怪怪的,他脸色涨红地想着。
可他现在要是下马,那萧玦可就丢大脸了。
他迟疑地低声问他:“要不然……今天还是别出去了吧?你都那啥了。”
萧玦鼻息沉重,表情却镇定得很。他甚至对薛蔺笑了笑:“不妨事。”
脸皮堪称厚如铜墙铁壁。如果现在是在寝殿里,薛蔺说不得要家-暴他了。
自从有了女朋友之后,他在男女之事上虽然还是迟钝,到底是开窍了不少。那笑容分明就是对他起了兴趣!
他摸了摸脸,现在有了爱情的滋润,他已经变得如斯动人了吗?不仅伴读者都在肖想他,萧玦也成了他女朋友,偶尔还会吃吃飞醋,现在连平阳长公主这样的母老虎都惦记上他了?!
他没觉得自己倾国倾城啊!
想到平阳长公主把第一任出轨驸马与小三扒光了游街,再把他俩推到井里淹死;把第二任驸马折磨得逃往突厥,突厥人却割了他的脑袋送回长安,气得觉得国威受损的皇帝夷了驸马三族;还有当着众伴读的面鞭打第三任驸马——唔,这已经是最轻微的了。这种种劣迹,他就心生胆寒!
这种公主对他感兴趣,那简直就是平地一声惊雷响!
你特么这么能秀,你咋不去扔飞刀啊,把人当靶子的那种!
不过,心里的这些槽都是后来看到萧玦没事了,松了口气,才有能耐吐的。事情发生的当时,他整个人都吓到了!离得远,还没法儿救!
幸好这波秀秀得好,没出事。
不过,薛蔺还是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没事儿搞杂技,万一搞失手了,他还真想让他守活寡啊!想着,他就慢慢往萧玦那边走,打算借着斗篷的遮掩,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身上的嫩rou往死里掐。
痛死他!
薛蔺嘴角上翘,在心里骂了一声,算我没白为你吃毒-药。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摸萧玦的脸。
萧玦显然睡得极浅,一下子就被他的手指扰醒了。
薛蔺吓得赶紧缩回手,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醒了?太医说你身上的毒排得差不多了。你自己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痛不?”萧玦难掩欣喜,却还是克制着先把关要问题问了。
薛蔺捂着胃,蹙紧眉头:“痛。”
他望了一眼萧川,抛过去一个眼神:怎么样,你有没有信心护住我不被蹂躏?
萧川抛回来一个眼神:放心吧,我这个大号灯泡摆在中间,谅他也不好做些什么。
薛蔺一想,也是,这满城墙的卫兵都在上头看着呢。
他其实也不是怕刘承颐。就是这家伙每回出现都要搅事情,搅得萧玦每回都吃味。现在好不容易感情稳定了,他就更不乐意有人出来搅事了。
他一抖缰绳,让马儿缓步走进城门,用比对陌生人更不如的态度,很随意地对刘承颐拱了拱手,就想与其擦身而过。
薛蔺不好跟她解释,直接把她双手平举起来,自己再钻到她背后,学着杰克抱罗丝的方式抱她。
他原本是想证明,即使长得矮,即使长得面嫩,他跟她其实也是很相配的。可等他真正从背后抱住她,两人的身高差却让他变成了挂在她身上的一个人形配件,或者说是一只依人小鸟?!
他大汗淋漓,无法接受,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长得这么高?”
萧玦以为自己早就掉马了,莫名奇妙问:“我高点不好?”
薛蔺沮丧得不行:“是我太矮了……跟你走在一起,别人会觉得我高攀你了吧……”
薛蔺住的地方原是城内最富有的富商的宅邸,刘公领着大军开到雁门后,自己住了郡守府,而饱受战乱之苦的富商则主动把宅子让给了萧玦这位副总管,自己阖家去了另一处小些的宅子居住。
因是行军副总管的居处,宅邸内外都有岗哨,照理来说是很安全的。
可惜再安全,也防不了内贼。
薛蔺午饭的时候,喝了点小酒。正觉得晕乎,就看到同样喝了酒的萧川一头栽倒地上。
他吃惊地站起身来,身体却摇摇欲坠。
完全没留意萧玦前面到底说了些什么的薛蔺,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干嘛?崇洋媚外?你怕不会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萧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