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江chao般迅猛。
在情绪这么不稳定的情况下去找父亲,万一说出一两句不得体的话,那就真是比不解释还要糟糕了。所以她才会选择先坐下来平复心境。
可刘雍说的那些话不断在她脑海里回响,越坐,心情反而越乱。
万幸她家小稚奴替她流的眼泪生了效。在他的眼泪,滴到她眼里的那一瞬,她看到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明起来……
反正全姓薛!
她目瞪口呆:“朕这是……娶了一整个家族吗?”
薛蔺学着女子般娇嗔一声:“陛下你怎么忘了?妾自入宫以来,承蒙陛下怜爱,盛宠无衰。也因此遭人妒恨,数次险死还生。陛下盛怒之下,为我废除了整个后宫。可我依然日日愁容,不生欢喜。陛下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我说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位份尚在,日后自然还会有新人,妾也还会遭人嫉恨。陛下大笔一挥,将这所有位份都赐予我一人。于是我既是您的皇后、也是您的贵妃、淑妃、贤妃……”
薛蔺在那里数封号数得不亦乐乎,殊不知萧玦此刻心跳如鼓。
她想,他必然是发现了她本男身。自古以来,只有男人才能登基,她又是今上唯一的子嗣,未来进驻太子东宫乃是板上钉钉之事。他这分明是在跟她讨取一个承诺。
萧玦见心上人开口了,叹了口气,也就闭口不言了。他其实只是担心这种事,刘雍不作表态,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他时常得入帅帐议事,不可能时时在薛蔺身边。等到萧川等人过来禀报,小稚奴怕是已受羞辱了。
刘雍到底是原著男主角,稍显迟疑后,忽然朗声大笑,上前拍拍薛蔺的肩膀:“你是我二兄的嫡次孙,照道理,我这个当长辈的是不好跟你道歉。但你这回研制的新军粮不但造福了士-兵们,往深了讲,也是对朝廷、百姓做出的贡献!别说跟你道歉,就是当众拜你一拜又如何?”
说着,竟真的冲薛蔺鞠了一躬!
吓得薛蔺马上还了一个弯月要幅度更大的鞠躬!心里还不住想着,不愧是原男主,特么这气度也太令人心折了点!
原该是大型不睦现场,现在变成了高级将领情真意切专场……
萧川站在远处看好戏。那对狗男男演戏演得特别Jing彩,一个策马慢奔一次次去抢身高比他还高的美人,另一个生怕前者扯不动,每回都要祭起轻功,只要前者轻轻一扯,就装出挣扎不休的样子,实则足尖一点,祭起轻功,自己飞上劫掠者的马背……
呵,唱戏的都没你俩演得好。
狗男男演戏演了多久,他看戏就看了多久,还摇头叹息地对左右言道:“这到底是来搞训练的,还是来郊游的啊?”
有人劝他:“公主身为女子,年纪轻轻就要奔赴疆场,一条命能不能捱到胜利班师也不知道。如今不过是苦中作乐,跟未来驸马圆一圆鸯梦。副队长就别对她要求太严了。”
还有人劝:“是啊,公主也忒不容易了。再说,她身寸箭救平民,与刘公一起以十万人马力破突厥二十万军队,立下这般战绩,这会儿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何征一搂他肩膀:“经此一役,长公主是不是对你另眼相看了?有机会,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薛蔺对这个时代的人的节Cao,有点无语。再次庆幸萧玦在这方面,跟自己三观还挺合的。
“去去去,一边儿去。要认识她,自己认识去。”他不耐烦地道。
杜涛也过来凑热闹:“昨天茶室的那拨人都快把你吹神了,薛二兄什么时候也给咱们烹上一釜茶呗。”
杨洪海特别忿懑:“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藏着这么厉害的一招,从来都不跟咱兄弟几个讲。是怕我们老找你敲诈茶叶,把你敲诈穷吗?你吭上一声,茶叶咱自带还不成?”
但突厥人占据的疆域着实太广了,要查清楚情况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阿史那可汗心里慌,却也只是按兵不动,不再叫手下人前去雁门之下骂阵而已。
于是很快,薛蔺的新计策又出来了。
他玩了招孔明先生的妙计——空城计。
他让萧玦把他的计策拿到刘雍帅帐里的军事会议上说了,于是第二天,雁门关大门突然洞开。城头上的所有旗帜都撤掉了,守城的士兵本来满满地站在城墙之上,满眼戒备地一直死盯着阿史那可汗大军营地。可现在,士兵也不见了。
还有不少老百姓在近城门的地方,安然自若地走来走去。做生意的也推着货车,挑着担子往来吆喝。
薛蔺苦笑,sao不过啊sao不过。
萧玦真的替他嚼过了一遍,再哺给他吃。他这会儿本来体力极差,这倒是省了咀嚼的麻烦。倒也乖乖让萧玦哺喂。
只是没吃多少,脑袋一歪,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他睡得很轻,感觉得到萧玦后来又哺喂了些药汤给他。从他嘴里漏出去的那些,萧玦也替他擦了个干净。还帮他换了衣服,擦了身子。
等薛蔺再次醒过来,整个人比前次醒来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