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仗剑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更美?”
没想到这回突厥人竟挑衅到了这种地步,连雁门关这样的重要关卡都敢围困。
一份小小的军报,如投入池中的一枚石子,刹时激起千层浪。上至皇帝,下至百官都主张迎战,将突厥人的气焰彻底打掉。只有少数人主和。
而大业唯一在与突厥人的作战中获胜的刘雍,却罕见地保持沉默。
他一沉默,绝大多数大臣也安静了下来。
义宁帝气得大骂:“你们坐吃朝廷俸禄,既不思回报国家,亦无半分血性,还算得上是男儿汉大丈夫么?!”
有些帐篷里甚至已经响起了这样的口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有些人安安全全的呆在大后方,还能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这群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却连饭都没得吃?!”
不等乱相起,忽然有军吏春风满面地往各帐报喜讯:“闻到香味儿没?这东西就是给我们制作的军粮。大伙儿速速出帐集合,由伍长领着去检阅台领军粮!”
“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刚刚谁说王侯将相宁有种的?这种王侯将相请来一大打!”
刘承颐一时间竟看怔住了。良久,他才苦笑着问道:“我要是用强的,你恐怕会继续糟践自己吧?”
“这特么才不叫糟践,爷这纯粹是在恶心你,懂不懂?”薛蔺气势凌人,嘴里的部分土坷垃甚至喷到了刘承颐脸上,光明正大地实现了他恶心对方的目标。
刘承颐用袍袖擦了擦脸,混合了血、土坷垃和唾沫星子的脸就那么一刮,刮下来的全是黑糊糊的泥印。
刘承颐:……是有点儿糟心。
不过,他确实也提不起兴致了。
尾音绕了又绕,却奇迹地没有打结,反而撩得人心痒痒的。薛蔺花了很大功夫,才发出了否认的声音:“我不是。我没有。”
萧玦笑了笑,忽然神色落寞地道:“我是想的。想有一个亲人,想跟你更加贴近。其他人无法达到的那种贴近。”
他苦笑地道:“你知道吗?陛下从我小的时候就一直告诉我,他说,我必须得是女孩,这样刘雍才不会害我性命。他说刘雍一直想让刘氏女入宫为后,诞育龙子。而我既是陛下的长子,又是他唯一的儿子,一定会成为刘雍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于是我当了十几年的女人,穿了十几年的女装,每天为了装女人,不得不花大量时间来保养肌肤。一举一动的仪态,还得学足了女人。”
“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这是我该付出的。哪晓得……”萧玦讽刺地笑了,忽然问薛蔺,“你说,他真的有把我当作自己的儿子过吗?”
如果她只是想保住她自己和义宁帝的一条命,她现在就可以这么做。但她没有。因为她知道她父亲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爱的真谛,并非给予。而是尊重。
尊重对方是独立的人,有独立的思想,尊重她的言行和前进方向。
他握了握拳,鼓起勇气,对刘雍道:“公主是一个孝顺的人,刘公却唆使她谋夺她父亲的皇位。如果公主真是刘公的外孙女,您又何必逼她去做这种为人所不耻的事呢?相煎何太急啊,刘公。”
刘雍指着薛蔺,对萧玦道:“你听听,这傻小子多傻。为了你,居然站出来顶撞我。为了他,你也该接受外公的好意。你要一直站在我的对立面,他阿翁为了薛氏一族不受牵累,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上课的时候,刘承颐有些心神不定。
最近,一起进宫伴读的这些权贵子弟不再像之前那么讨好他了。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看到他们小声说话时,他总觉得他们是在讨论“元晦啊,他是过继的,不是刘公亲儿子”。
但他的理智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自卑在作祟。
他是七岁的时候,被生父过继给刘雍的。那个身高八尺的伟男子被人们称为军神,骑马过市时,总有百姓挤在街两头用看神祇的目光瞻礼着他的面容。
七岁的他,已经是会慕强的年龄。每每站在铁塔般矗立的刘雍身边时,心里涌起的全是崇敬。
太女?!薛蔺失声道:“女太子?!”
刘雍满面狂傲:“这片江山都是我刘雍打下来的,一个太女的位置算什么?玦儿以后还会是这片江山的主人!”
大业朝的则天皇帝?薛蔺震惊不已,望向萧玦的目光隐隐带了几分期待。
这是他离改变命运最近的一回。而且机会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只要义宁帝退位,这狗皇帝就作不了妖了。而萧玦身为刘氏血脉,又是女子,就算以后被迫禅位给刘雍,想来后者也能留她一条性命。
一记不够,两记、三记。他啵啵连亲,亲得萧玦直乐。又把女朋友圈禁怀里,还不忘兴奋地安排:“你也抱我啊,就抱月要那里。再喊一声‘老公’呗。”
唐代其实已经有了“老公”、“老婆”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