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弹幕不停:
“我们老板是不是很好睡是不是很好睡是不是很好睡……”
沈祎吞了口口水。
是很好睡。抱着很暖和,蹭蹭很舒服。
可左柠说的那个“好睡”显然是理解歪了,此睡非彼睡啊!
天地良心,她就真的只是因为害怕,去借了个宿呐!
本来,婴儿睡眠顾砚青,大概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这事儿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
现在!听到左柠的语音!他会不会已经开始怀疑:
“哦,神他妈的小兔子。”
“原来是沈祎那个垂涎我美色的粘人Jing啊……”
那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毁了他清白。
会不会觉得,自己连点安慰都不给、还大清早抱上铺盖卷跑路,是个敢做不敢当××无情的渣女?
沈祎被自己的脑补烧红了脸,空气仿佛已经凝固,她好像都要喘不过气来。
更糟糕的是,昨天夜里神不知鬼不觉被轻薄的当事人,现在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过来。
她的头皮开始发麻,大脑空白一片,除了脸颊滚烫,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实在是撑不住——沈祎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小脑袋,缩成一团小蘑菇。
顾砚青看着小朋友突然变成一小团儿,怔住几秒,下个瞬间实在是没忍住,抬手蹭了下鼻尖,喉咙溢出低笑。
这也……太他妈可爱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小朋友那会刚刚恢复白皙的耳朵和脖颈,又在一点一点变红,小脑袋垂着,小脸鼓鼓的,睫毛还在微微发颤。
洁白的小兔牙咬着唇瓣,是柔软好看的粉色。
“听左柠的意思,你睡了她老板?”他的声音清润,拖腔带调的,还带了点浅淡的笑。
……可真是坏透了!!!
沈祎又羞又恼,小孩子撒娇耍赖的脾气一下就上来,瞪着一双小鹿眼:
“对!我就是害怕打雷呀!所以我就在你睡着的时候,偷偷进了你房间,去睡了你旁边的沙发……谁知道呀……”
说到最难以启齿的重点,她偏开脑袋,脸红得要爆炸,气势越来越不足,从大声耍赖变成小声咕哝:
“谁知道……谁知道睁开眼的时候就在你床上……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就抱着睡了一觉而已呀……”
这个说辞更像渣女了。
还是坑蒙拐骗纯情可人的前男友干坏事儿的那种。
更主要的是,她在这件事情上有前科。
沈祎已经不敢想象顾砚青会作何反应,说完就把脸埋进胳膊,死活都不抬头。
要杀要剐,随便你好了……
空气陷入可怕的寂静,直到修长好看的手伸到她眼前:“手机给我。”
沈祎简直要哭了,小包子脸被自己的胳膊挤压变形,眼睛亮着水光,声音闷闷的:“你!又!要!干!嘛!呀!”
顾砚青平时笑,顶多就是唇角翘一下扬一下,含蓄矜持,笑意不达眼底,给人感觉清冷自持,高高在上。
可现在,他胸腔微微震颤,眼睛弯弯的,瞳孔里闪着细碎的光。
竟然就透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甜。
他在她旁边蹲下,耐心道:“左柠乱说话,哥哥替你报仇。”
大概弹钢琴的手指都骨节颀长漂亮,他皮肤又是冷白色调,手心纹路干净,就连腕骨都长得优雅矜贵。
沈祎被他笑的那一下下了蛊,迷迷糊糊把手机放到他手心。
顾砚青接过来,手机放在唇边按下语音,视线却依旧没离开她:
“扣、你、工、资。”
!!!
……这哪是替她报仇呀!
这难道不是坐实了左柠的猜测越描越黑吗???
“小砚呀,快点洗澡换衣服,叫着祎祎一起下来吃早饭!”nainai在楼下,看着二楼走廊蹲在一起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个人,突然有些牙酸,叹口气道:
“以后日子长着呢,腻歪不差这一会儿。”
顾砚青朝楼下回了句:“知道了nainai。”
他把手机放回沈祎手里,蹲在她对面,胳膊还闲散地搭在膝盖上:“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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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祎害怕打雷是真,害怕一个人睡觉也是真,甚至在钻他被窝这件事情上有无数次前科。
但是翻车的次数不多,前提是他不拆穿。
小朋友无知无畏,撩人又不自知,有几次他被她闹得差点崩溃——但最崩溃的时候,也不过是把人摁着亲几下。
高考结束时两人一起出国玩,到酒店时,沈祎害怕,糯着声音撒娇:“哥哥,你看人生地不熟的,我遇到坏人报警都只能叽哩哇啦!人家都听不明白!”
顾砚青把人捞进怀里当成幼儿园小朋友哄:“这边安保很好的,不怕,乖。”
沈祎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