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失色,他不免觉得好笑。
好像确实有些心急,吓到她了。
指尖似乎还留有那抹柔软。他皱了皱眉头,这姑娘太瘦了,平日里该让她多吃一些。
***
回门那日是个雨天。
细雨蒙蒙,微风习习。
叶世歆将徐贵妃赏赐的那套佛经送给了叶夫人。
母女俩说了许多体己话。
叶夫人膝下三子,唯独没有女儿。抛开随家那层关系,她也是真心把叶世歆当做自己女儿看待的。
晚上在叶家用晚膳。
叶方舟好饮酒,林木森陪酒,倒是被岳丈大人灌了好多杯。
比起岳丈大人,他的酒量定然是不行的。
出门之时,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
白松露将人架上了马车,并告诉叶世歆:“殿下喝多了爱闹腾,烦请王妃好生照顾着。”
她敷衍答应着,却压根儿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完全没想到平日里人高马大的男人,这一旦喝多了竟然跟个孩子似的。不仅胡话连篇,还特别粘人。抱着她一直不撒手。
她用力掰开他的手,可转瞬间他又黏上来了,就像是那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
父亲是个酒罐子,顿顿少不得酒,无酒不欢。他定是拉着晋王殿下喝了不少酒。他这一身的酒气冲鼻得很,挥之不散,她捏着鼻子,真是比嫌弃还嫌弃。
他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像是婴孩投入了母亲的怀抱,分外满足,“娘,抱抱!”
叶世歆:“……”
叶世歆的脸顿时就黑了一圈。
这家伙还真是把她当成自己老娘,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她也累了,实在懒得去掰开他的手了,就任由他这么抱着。
“娘,别走!”
“别留下森儿一个人……”
睡梦中林木森呓语不断,唤的最多的就是娘。
叶世歆知道也许晋王殿下最放不下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生母。虽说徐贵妃待他如己出,对他关怀备至。可在他的内心深处总归是有所缺失的。
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只是一个思念母亲的儿子。
叶世歆不免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一出生,母亲便走了。她从未见过母亲。她时常幻想她的样子,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的母亲该是一位温柔贤淑,和蔼可亲的女人。
林木森闹腾了一路,到家后倒是安静了。
叶世歆将人安顿好,简直累得够呛。
她坐在床边,捶捶自己酸涩的肩膀。
正打算去洗漱,却被人硬生生拽住袖子,动弹不得。
“歆儿,你等着我去找你……咱们的京城之约……”
低迷慵懒的男声,呓语不断。
回忆像是冲破阀门的洪水,瞬间一泻千里。
脑子里的某些画面不断浮现,交织在一起……
他们的京城之约不过就是她用来搪塞他的。她从未想过要去京城找他。更从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没想到他却当真了。
柳传言告诉过她北境的战事一停,他便快马加鞭跑去南境找她。流沙谷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他找不到人,就差将整个南境给翻过来了。后面回了京城,也从未停止过找她。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早已改头换面入了这京城。
原以为从此以后即使同在一片天空之下,他们也该见面不识,互不干涉。却没想到命运兜兜转转,最后她竟成了他的妻子。
——
轻轻合上房门,室内归于寂静。
叶世歆觉得有些闷,一个人沿着院子走了走。
此刻雨已经歇了,迷蒙蒙蒙。
嫁入王府数日,她还没有好好逛过这座王府。
院子一进连着一进。除了她住的那间院子气派雅致一些,别的院子大多朴实无华,甚至有几分简陋。很多都比不上尚书府来得恢宏气派。
比起其他皇子的府邸,这晋王府也未免太过寒酸了一些。
“见过王妃。”在长廊的尽头遇到了张嬷嬷。她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正打算给晋王殿下送去。
“这是醒酒汤?”叶世歆闻着气味便认出了东西。
“正是。”张嬷嬷轻声道:“老奴听说殿下今日陪王妃回门喝多了酒,就煮了这醒酒汤给殿下去去酒气。”
叶世歆挥挥衣袖,“你去吧,我四处转转。”
“雨天寒气重,王妃当心受寒。”张嬷嬷面露担忧,“这么晚了还是明日再逛吧。”
叶世歆笑了笑,“不碍事。”
她一个人四处转了转。
不知不觉便走到角落里的一间院子,竟发现了一大片的植物。
光线昏暗,走近了才发现这些都是忍冬花。
那些藤蔓相互纠缠,郁郁葱葱。
忍冬花栽种后一到两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