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这个动作难度太大,可以改为眨眼睛。”
承元帝咳嗽一声,终究是开了口:“李爱卿,朕身子不爽,这次是真的伤了元气。”吸了口气道:“所以朕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话间,李元竟是走到了龙床边,抬起头有意无意地望向悬挂的宝剑:“臣也有。”
“……”
似曾相识的对话,直接给承元帝会心一击。
历史上其他皇帝的臣子都是以帝王为天,就算是皇帝病重,临终托孤,也会跪在地上流泪表示,一定会辅佐好太子,永固万里河山。
他的臣子倒好,一开口不是怼人就是威胁。
掩饰住心酸,承元帝坐起身,一边剥橘子吃一边点明:“安王。”
李元不愧为皇帝的心腹,立时就猜测出承元帝是在打什么主意。
“陛下想逼安王造反?”
话说的太过直白,以至于显得一点都不客气。
承元帝倒也没计较,只是纠正道:“‘逼’这个字用的不雅。”
安王包藏祸心,他顶多算是引蛇出洞。
“臣全明白了。”李元也不废话,当下表明态度,会配合着承元帝把这场戏演下去。
承元帝吩咐道:“速战速决,去暗示礼部一切从简。”
李元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承元帝望向殿门的方向,眉头一挑:“让臣子们都散了吧,安王想必有的忙活。”
夜雨淋透了皇城,安王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火花,出了皇宫后没有回府,而是偷偷去见了越秀国公主。
“你不该这个时候来。”越秀国公主望着烛火,目光忽明忽暗:“万一被人发现了,得不偿失。”
安王笑容中带着自信:“我找了个差不多身材的做替身,在外人看来,本王已经回府。”
越秀国公主也是到此刻目光才染上了一丝笑意:“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承元帝也不例外。”
安王一脸惋惜,当然这惋惜不是为承元帝:“那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想当初他在客栈找到此女时,险些心神不稳,若不是顾念着对方浑身上下都是毒,早忍不住先亵玩一番。
越秀国公主看了他一眼:“听闻使者还没有被处决,王爷成为九五之尊那天,希望能放使者归乡。”
“这是自然。”安王不以为意地许诺。
越秀国公主笑了笑,起身亲自去取了一壶酒:“祝王爷大业得成。”
安王接过来一饮而尽:“借公主吉言。”
越秀国公主低头饮酒,目中闪过一丝不屑,这安王无论从胆识还是格局,比之承元帝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如此也好,这样一个人做了皇帝,国家的衰败是迟早的事情。
“王爷的人马都布置好了么?”
安王点头:“已经在城外候着,就等太子登基那日杀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为何,越秀国公主心中有些不安:“陈严也是个麻烦。”
安王嗤笑一声:“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这次进京,大部分兵马都留在边塞,防止蛮子有异动。大典当日,太子和陈严是必杀之人。”
将军一死,他会立马扶持自己的人手上位。
越秀国公主这才松了口气:“王爷今日来,想必不单是为了同我夜话饮酒?”
安王神情肃穆:“公主手下还有多少能用的人?”
“您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我的人不都已经被抓去了大理寺。”
安王笑眯眯道:“那个药人不就被留在了客栈?本王以为,公主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笼子里。”
真正有用的人恐怕一开始就没有随着住进使馆。
越秀国公主内心冷笑,看来这安王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至少在Yin暗小事上,他算得上是深思熟虑。
气氛短暂的沉默下来,安王继续道:“本王明白公主的顾虑,只是我们接下来要谋大事,非生即死。我若失败了,公主的下场也不会好。”
越秀国公主依旧沉默,看不出究竟有没有把这番话听进去,许久后,才缓缓叹了口气:“我手下能用的不过百人,但个个以一敌十。”
安王从她的语气中听出迟疑,提议道:“这一百人不用直接参与逼宫,他们只需要把东宫包围住。”
太子妃有孕在身,必要时候可以挟持当人质。
越秀国公主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脑海中霎时浮现出陈柳柳那张可恶的笑脸,不知是出于什么打算,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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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六,承元帝正式传位于太子,十八日,登基大典举行。
东宫,耀目的朝霞在天边滚出炽烈的色泽,明黄色的龙袍于朝阳下闪闪发亮,上面五彩的绣线镀上一层金辉,五爪金龙像是随时会冲破桎梏,冲向天际。
本就英俊的男人穿上龙袍更多一份气势,方杉被他淡淡一扫,从中瞧出几分睥睨天下的味道。
“不错,”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