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等他们商讨完天色已经暗了一个度,方杉一个人解决了剩下所有的饭菜。
两人步行回宫,方杉目光透露出一丝倦意,处于相当安静的状态。魏苏慎却是主动和他说了几句话,说到一半时停下脚步看向前方的一辆马车:“好像是李府的马车。”
“李府?”
“李元。”
正巧前方的马车因为避让行人暂时停了下来,方杉拉着魏苏慎快步走上去,从侧面掀开马车的帘子。
车夫来不及阻止,正要呵斥,先叫出声的却是李元。
魏苏慎皱眉:“李大人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李元目光在太子和太子妃之间游移,心道可不就是见了鬼了!
单独见到太子亦或太子妃准没好事,凡这夫妻一合体,那几乎就是把别人往绝路上逼。
深吸一口气,心口不一道:“微臣只是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殿下,一时有些激动。”
魏苏慎:“这么晚,大人是要去哪里?”
李元:“大理寺。”
说到这里很有深意地望了下太子妃,使臣的落网和陈柳柳脱不开干系。
方杉无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魏苏慎对视一眼:“相逢不如偶遇,一起去。”
李元迟疑了一下:“那使者已经受了些刑,身体虚弱,如果再怒急攻心,很有可能真的挺不过去。”
方杉疑惑:“为何会怒急攻心?”
李元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三人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一同到了大理寺,为防使者真的被气死,李元带他们去地牢的时候全程在场。
使者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目光暗沉,他的身上有一些伤口,应该是受了鞭刑。
李元低声道:“不要离的太近,此人诡计多端,刚来的时候还毒死过一个负责送饭的牢头。”
方杉故意弄出些声音,使者原本尚算平静的双目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掀起万丈波澜:“是你!”
带着枷锁扑过来,颇有一种要同归于尽的意思。
伴随着一声浅浅的叹息,枷锁撞在牢笼上的声音格外激烈。
方杉勾勾手指:“来啊,快活啊。”
一旁李元猛地咳嗽:“太子妃请注意言辞。”
方杉淡定自若,眼神睥睨地望着使臣:“公主是个成不了气候的,你确定要一力承担罪责?”
闻言使者定定看了他许久,反而平静了下来,冷笑道:“当然。不过哪怕是下地狱,我也会睁着眼睛的,看看你这样的人最后会落个什么结局?”
男人很容易被诡计多端的女人吸引,但绝对不会投入太多,这是男人的劣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使者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日陈柳柳被利用完,被太子一脚踹开的画面。
方杉凑近了一些,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恐怕你只会看见我母仪天下。”
说完后退一步,恢复优雅太子妃的形象,对魏苏慎道:“该回去了。”
李元松了口气的同时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图个什么。
“对了,”方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麻烦李大人将我们来此的消息透露出去,最好能不露痕迹地让使馆里的人听到。”
李元微怔的时候,两人已经并肩走远。使者似乎想到什么,适才的平静荡然无存,低吼声不断,像是野兽的哀鸣。
外面的天彻底暗了,依稀能看见朦胧的月亮。
方杉慢悠悠走在魏苏慎身边:“越秀国公主多疑,听到消息,难免会有几分担心使者把她也供出来。”
魏苏慎颔首:“心急才能找到突破口。”
安王动作一大,承元帝才更有可能同意配合他的计划。
在对人心的算计上,戏Jing夫妇很少判断失误。
越秀国公主虽然再三安慰自己使者不会叛变,毕竟那可是连万蚁噬心的痛苦都受过的。
然而每当想到陈柳柳,又觉得一切不能以常理判断。再三挣扎下,还是决定提早做准备。
安王夜会佳人,听到她决定要动手时大喜过望,隐忍了十几年,再忍下去,他怕自己先疯了。
“夜长梦多,本王保证事成后绝对不会亏待公主。”
越秀国公主没有因为他画下的大饼而动容:“倘若承元帝暴毙,王爷手中有多少能用的人?”
想从太子手中夺得皇位,只有逼宫一条路可以走。
“公主大可放心。”安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父皇走之前,曾经交给我一些人马,承元帝也就是因为顾虑到这点这么多年才没有和我撕破脸。”
越秀国公主因为惊讶瞳孔微微放大:“王爷既然如此受宠,为何皇位最后会落在他人之手?”
安王神色平静,字里行间却掩饰不了恨意:“皇位本来就是要传给我,是承元帝联合太后篡改了诏书。”
被他三言两语诉说的事实暗含了当年一段惊心动魄的皇室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