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七七八八地弄完,都快两点了。
她转了个身:“才七点半,别闹啊小星星。”
“可是我好饿。”顾星钻进陈清梦的被窝里,“小姨,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床,你真是懒鬼。”
陈清梦囫囵应道:“嗯嗯嗯,我是懒鬼,别闹啊,我再睡一会儿。”
“不要睡啦,许叔叔都起床了,你怎么还不起呀?”顾星拉着她不让她睡。
许叔叔?!
对啊,许星河还在她家!
陈清梦一个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许星河起床了?”
“对啊,他现在在洗澡。”顾星笑嘻嘻地从她的被窝里钻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姨,你房间好香哦。”
陈清梦有点香薰的习惯。
但这个时候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许星河……
昨晚她被许星河的前尘往事一洗脑,竟然心软留他在这里过夜了。现在夜晚散去,白昼与光同行,她也应该清醒过来,理智尚存,她和许星河到底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她得和他撇清关系。
陈清梦想着想着便从床上下来,她拍了拍顾星的头发,“刷牙洗脸了吗?”
顾星摇摇头:“还没。”
“我带你去洗漱。”陈清梦睡觉的时候穿着都是吊带睡衣,她拿了件薄纱外套披在身上,带着顾星去房间里的洗手间洗漱,两个人一起刷牙的时候,她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往外看,客厅里倒是空荡荡的。
外面的洗手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顾星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许叔叔在洗澡啦。”
被戳破心思的陈清梦脸色一哂,“我没在找他。”
顾星歪了歪头:“那你在找什么?”
“开门通通风。”她胡乱地找借口。
没出息啊没出息,竟然被一个六岁的小孩子看破了心思。
洗漱到一半的时候,外面有声音响起,许星河推开门,“我的助理还在路上,介意我先穿个浴袍吗?”
介意,非常介意。
在一位多年单身、只有一次性生活经历的适婚女性家里,作为一个男人,您这样子合适吗?
嗯?合适吗???
然而不管陈清梦是不是介意,许星河套了件浴袍就出来了。
陈清梦回卧室里的洗手间刷完牙,洗脸的时候,她抬高了声音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大清早的,”许星河擦着头发,喉咙发出短促的一声笑来,“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大清早的就赶人。
他以前都是给她做早餐的。
许星河慢条斯理地问她,“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隔着堵墙,他的声音被空气含糊了几分,陈清梦充耳不闻地给顾星擦脸,擦完脸,她走回房间。
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又暗了。
陈清梦捡起手机,点开一看,是“萌娃来了”的制片人给她发的微信,上面写:我今天正好到你家那边谈工作,顺道就把合同给你带过来了,你还是住在那儿没搬家吧?我给你送过来。
她还打了两个电话给陈清梦,可是她手机开着静音,一个都没听到。
再看微信发的消息,已经是半小时前了。
陈清梦想给她回消息,说自己在外面不在家,让她把合同放楼下物业那儿就行,可是制片人的电话又突然响了起来。
她皱眉,心想不会已经到了吧?
犹豫着接起电话:“喂?”
制片人笑yinyin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怎么都没接呀?我现在在你家门口呢,你快给我开门吧。”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清脆的门铃声。
房外有脚步声响起,木质地板发出闷响,陈清梦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放大,放大,无限放大。
她快速地跑出卧室,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家门被人打开。
熹微晨光横亘在走廊上,将世界分成三等份。
陈清梦在光线晦涩的走廊尽头,一只手拿着手机,眼神慌乱,许星河背抵着光,单手拉着门把,神情淡漠,而制片人双手抱着合同,光线刺眼,她眯着眼笑着伸手想要打招呼。
视线在触及到许星河的那一瞬,停了下来。
制片人脸上的笑僵住。
下一秒,啪嗒一声,合同掉落在地。
制片人结结巴巴的打招呼:“许许许许总,你你你怎、怎么在这里?”她反应慢半拍地看向陈清梦,“清清清梦,你为什么在这里?”
陈清梦干巴巴地笑了笑。
说许星河只是路过的行吗?或者,他不是许星河,他是我朋友,我一朋友觉得许星河长得真几把帅于是照着许星河的模样整容了。
这个借口,可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许星河:?
朋友:?
陈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