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缓缓地靠在了门后。
一门之隔,陈清梦号啕大哭。
而许星河是连流泪都是寂静的,他眼底缓缓撕开一层悲伤与痛楚,这么多年他过的再苦再累也没有落过一滴泪,唯独在放弃陈清梦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留下眼泪。
原来放弃一个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以为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她早已融入他的心肺、血ye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些陈清梦都无从得知。
她只知道许星河远离她。
那天之后,她依然我行我素,和一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偶尔遇到许星河的时候,朋友调侃她:“今儿个怎么不跟上去了?”
“换口味了,这种乖学生不是我的菜。”她的语气也和平时没两样。
朋友:“哟,原本以为许星河能收了你,结果没想到许星河和别的男的也没什么差嘛,我们陈大小姐,真的是不为任何男的停留啊。”
陈清梦:“对啊。”
她大笑,笑着笑着,眼眶略微发shi。
钱伯炀冷冷地说:“你笑起来可真难看。”
“要你管。”陈清梦说。
钱伯炀:“沉沉,和哥说说,到底发生啥了,和那书呆子?”
陈清梦洒脱道:“能发生啥,我玩儿厌了。”
“是你玩厌了,还是他不陪你玩了?”
“你烦不烦!”陈清梦大吼,“是我不要他了,我不喜欢他了!要我说几次你才相信!”
众人因为陈清梦的怒吼而安静了下来。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钱伯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哥请你唱歌?”
“豪华包厢。”陈清梦说。
钱伯炀:“可以,走!”
后来和许星河再说话,就是在高三的散伙饭上了。
如陈清梦所说,她上过许星河了,她不留遗憾了。
但是面对着许星河的步步靠近,陈清梦心里有微小火花绽放出来,她开始想,她是真的不留遗憾,还是死要面子才这样说的呢?
毕竟她能感受到,在面对许星河的时候,自己的这颗心,是在跳的。
可是她和许星河之间差的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年少时无畏,觉得一切都仰仗着那份喜欢就好,然而随着年岁渐长,发现喜欢只占了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两个人在一起,合不合适、相不相配、家人同不同意等等,这些才是主要的。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陈清梦早过了挥霍人生的年纪,也开始随波逐流,学会了言不由衷。岁月是块磨刀石,把她表面的锋利彻底磨平,她也渐渐学乖,学会了与人为善、学会了讨取父母的欢心。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来电人也很巧,是陈父。
陈清梦接了起来:“爸。”
陈父语气关切道:“最近是不是很忙啊,你都半年没回家了啊,沉沉。”
不是陈父说,陈清梦都要忘了,自己竟然有半年没回家了。似乎是过完春节,她就陪向薇开全球巡回演唱会了,一边是向薇的演唱会,一边又忙着陈源拍戏,她连自己住的地方都很少回,更别说是父母那边了。
陈清梦揉了揉太阳xue,说:“今天正好休息,您今天在家呐?”
“我每天都在家啊,你这话说的,每天也没什么事儿做,钓钓鱼、种种花,后院里开了块地出来,种了些菜,正好西瓜可以吃了,你看看有时间的话,就回来吃块你亲爸种的西瓜,可甜了!”陈爸满是自豪地说。
二老退休之后,这日子倒是过的越发自在了。
陈清梦含笑道:“那行,我待会儿就过来。”
“好嘞,记得打扮一下,别穿的那么随意。”陈爸说。
陈清梦直觉哪里不对,“回家有什么好打扮的啊?”
陈爸呵呵地笑了笑,“那不是想见你漂漂亮亮的样子嘛。”
陈清梦总觉得很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挂了电话之后,回房换了套衣服,原本是想穿着随意点的,但是仔细想想,她也大半年没回家了,确实也不能那么随意,陈爸这人总是大惊小怪,她有次熬夜了回家的,脸色蜡黄,第二天中午,陈爸就炖了碗乌鸡汤给她,美其名曰滋补滋补。
陈清梦是怕了他了。
翻了翻衣柜里的衣服,拿了条黑色吊带纱裙,外面套了件黑色的薄针织外套,踩了双细高跟,对着穿衣镜看了看。
锁骨纤细,皮肤白皙,微卷的长发倾泻,整一个美人。
果然穿的漂亮,自己的心情也好许多。
她开车的时候,甚至车载音乐都是轻快的,她跟着音乐轻哼,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停车的时候,发现别墅外还停了辆很陌生的车。
陈清梦边推门边说,“爸,您换车了啊?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