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安安静静地出来,在门口找了个人问了一句哑巴的去向,那人听说是哑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半天,说是得了病,在市里头的大医院住着呢。嘴上还碎碎念到,这家里又死了个小子,也是命苦啊,这人爹娘怎么活啊。
李让庭没多加在意,见哑巴爹娘估计也伤心着呢,找了个人问着医院地址就跑医院去了。
要不怎么说相思病呢,那白帝整日病怏怏地也就算了,这哑巴也是这样。双眼无神,一脸刷白的躺在床上。见着李让庭来了,连坐都坐不起来。
和照顾哑巴的人打了个招呼,知道是他大哥。他大哥说,那家里头死的是他兄弟,老二,做工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给摔死了,也没拿着钱。家里头办丧事的钱还是到处借的,哑巴现在又病成这样,也不敢让他知道。
李让庭问:“什么病?”
“也没啥子病,是肺部感染,能治好。可是家里头一直拿不出来钱,小伟就这么拖着,苦了他了。要是万一来不及治好,这么去了,爹娘咋有个活头啊。”说着说着,大哥偷偷抹了把眼泪。
听他这么说,李让庭知道哑巴最近家里肯定出了不少事,这事如果让白帝知道了,只怕那病也是彻底好不了了。就自己去医院里头给了他办了手续,让医生赶紧把手术办了。还借给他大哥几万块,说是不急,先把家里头安顿好再说。回头这钱,他自己偷偷去找白帝拿就是了。
哑巴躺在床上,盯着李让庭看,他大哥去外头买东西了。盯了半天,冒出一句:“白帝,他好吗?”
李让庭眼睛睁的老大地看着他:“你能说话了?”
哑巴点点头,表示回来以后一个月就能说话了,只是现在还在学,说的不是很好。李让庭也算是意外收获了,放了心,说着:“白帝那小子如果知道你会说话了,肯定乐到天上去。好在没有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啊。”
哑巴看了看李让庭,又躲开了视线,他还是想知道白帝好不好,他想他了。
李让庭见他这模样,也顺着说了:“他挺好的,不用担心。只是这阵子忙,又想你想的不得了,才让我来看看你。你手机怎么也不通呢?他都急死了。”
说到手机,哑巴这才想起那手机掉家里头了,估计放的好,也没人发现,这好一阵子了,应该都没话费了吧。
“是吗?”李让庭就这么感叹了一下,两人安静了许久,李让庭又说了一句,等你这边的事情弄好了,回去白帝那边吧,他想见你。
哑巴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总是跑自己家里来,然后又等着白帝来叫他回去。就像是两夫妻吵架,自己回了娘家似的,怪好笑的。
李让庭这回能来,也不知道是吹了什么风。平日里李让庭不喜欢他,他心里也是清楚的。
纠结再三,哑巴的右手抓了一下被子,又放开来,对着李让庭说到:“可以让我和他打个电话吗?”
李让庭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他拨通了白帝的手机,自己就出去了。
那边有人接了,一句:“让庭?”似乎很意外李让庭会给他打电话。
哑巴没说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一句:“怎么了?听得到了?喂?”说着说着,估计一时情绪有些激动,咳起来了。
哑巴听见那咳嗽声,就知道他病了,低着声音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白帝没发现异常,以为是李让庭,打着趣:“还能怎么了,感冒又没好,还在医院待着呢,这么久不见你。你去哪儿浪了,嗯?”
“你在医院多久了?”
“半个多月了吧,怎么,今天突然有点良心来慰问我了?成天让我一人待在这病房里,都要孤独终老了,也没个人来探望,就我让一个人死在这里头吧。”白帝说这话也是闹着玩的。
哑巴却当了真,嘴巴一捂,眼泪刷刷地就往下掉。那边又叫了一句李让庭,哑巴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到:“是我,哑巴。”带了点哭腔。
白帝那边一愣,原本还在床上闲的无聊揪花瓣的动作停了下来,喉头一紧,问到:“哑巴,你能说话了?”
“嗯。”哑巴轻声回他,说话轻声轻语地,生怕白帝被自己惊了,病情加重。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还比不上白帝呢。
白帝那边听着他声音了,却是不断念叨:“能说话就好,能说话就好,能说话我就放心了。”
白帝得眼睛抹了又抹,半天都憋不出话,两人都就这么听着对方微微哽咽的声音,最后白帝说了一句:“你回来吧,我好想你,想的不得了。”
哑巴“嗯”了一声,他也想他,他想回去看他。
李让庭回去了,让哑巴照顾好自己。下次再来接他回去,哑巴答应了。
白帝知道哑巴要回来了,那病出奇地在一周内就好了个透,家里头从里到外又打扫了一遍。想着该买些什么,哑巴的衣服也没了,鞋子、牙刷、毛巾,各种东西都要买些,重新置办一份放在家里才好。
什么都弄好,也大半个月过去了,哑巴的手术做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