怆然而泪下么!
秦徵气的连话都说不出,眼眶通红,拳头捏的吱吱作响,他发誓,高鉴昕只要再说一句忽悠人的话,今天就让他尝尝扫大街练就的强悍腕力。
“对不起。”高鉴昕心中千回百转,保险起见,他聪明的选择了勇于承认错误,“我不希望你心里难受,觉得关昱礼出车祸是因为你,最后走的有牵挂。”
“因为我?”秦徵直觉不好。
“既然说开了,索性都跟你坦白吧。”
高鉴昕把那天的情况捡跟自己无关的说了一遍,说到脑部受挫,胸骨骨裂躺在ICU昏迷不醒时,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秦徵的反应,没看到潸然泪下或者是黯然销-魂这些表情,他顿时跟喝了一碗靓汤似的,毛孔都是爽的。
“放心吧。”秦徵听完后吁了一口气,“我不会再上赶着去倒贴,他挥霍了我的七年时间,用自己的记忆还我一条命,够了,我和他的账算是清了。”
高鉴昕跟在他身后,两人沉默着往学校走。
也不知道高鉴昕跟老师怎么沟通的,居然被放进了教室,乖乖的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坐在秦徵后面第二个位子。
学员们时不时回头,看他的衣服,看不出来,再看他的鞋,然后交流看法——挖草!阿迪椰子鞋!挖草!假的吧!
今天的课算是白上了。
最后一节课,高鉴昕终于走了,秦徵略去半节课,背着包往岗亭赶。忙碌的时间表把他的生活排的满满的,奔跑在人行道,缺氧的大脑让他没机会去想不相干的人和事。
晚上的班比早班累,四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在各种果皮纸屑和垃-圾分类中度过。华灯初上,形形色-色的面孔走马灯一样从身边经过,接踵摩肩的人流间隙被时间推移,渐渐的稀疏。
晚上的班他向来是准时下班,一分不愿意多浪费。制度掣肘下的劳动力,通常都很吝啬自己的劳动力。
换好衣服从岗亭出来,一眼看见高鉴昕靠在消防栓那抽烟。
秦徵走过去,“随地抽烟,罚款五十!”
高鉴昕作势掏腰包,“我买断五根烟吧,二百五够吗?”
秦徵呲牙笑道:“二百五就可以随地抽烟。”
“臭小子!”高鉴昕轻轻捶他的肩膀,顺手一捞,“走!哥请你吃好的去!”
秦徵无所谓的点点头,让高鉴昕揽着肩哥俩好似的往前走。
人活着,不可能永远率性而为,谁不是干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儿,走自己不想走的路,谁又不是备着各种面具面对各种人。
他懒得再为了换取真心相待而推心置腹,学习做一个得过且过的懒汉,总比时刻清醒着计较得失要好过太多。
“关先生,要跟上吗?”
司机看人走远了,忙请示老板,他这活儿干的可真够辛苦的,一整天缩在驾驶室都没有直立行走的机会。
关昱礼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高鉴昕对肖芹峥的感情呼之欲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
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跑到c市来找这个叫李-波的?又是陪上课,又是接下班的,撩汉技能经典款都用上了,不让人想歪都不行。
李-波的五官长得挺周正,难怪高鉴昕会变心,妈-的!他就不能加把劲把肖芹峥给抱回去?
关昱礼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脑海中划过李-波的脸,轮廓很熟悉——肖芹峥!?
不会吧?
高鉴昕居然玩找替身这么禽兽的事儿?
Cao-他娘的!他这个样子是会被-日-的!绝对被-日!
关昱礼怒不可歇,他义愤填膺的捏着拳头砸自己大-腿,阵阵撞击的rou响。
枕着他怀里睡觉的宝宝被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皱着眉头,刚睡醒的眼神犀利不快,满脸扑之而来的起床气,苦大仇深的盯着爸爸的下巴,“呀!!!”
儿子奴马上换了副嘴脸,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蹭宝宝的嫩脸,用火星语交流:“呀呀!”
宝宝跟他话不投机,嘴还没来得及咧就劈头盖脸的嚎啕大哭。
关昱礼愧疚的不得了,他今天一天啥也没干,光躲在车里搞偷-窥了,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难为了宝宝在车里闷了一天。
回到酒店套房,肖芹峥的东西都清走了,关昱礼舒了口气。
宝宝噔噔噔的把每个房间找了一遍,连浴-室都没放过,然后跑到爸爸面前摊开两只小手,“无哦——”
意思是肖叔叔没有了。
关昱礼牵着宝宝去浴-室洗澡,保姆提前放好了水,温度刚刚好。
他边给宝宝脱衣服边问:“你喜欢气球吗?”
宝宝神往的歪着嘴,“呵呵,稀饭球球。”
关昱礼循循善诱的误导宝宝:“喜欢气球叔叔吗?”
宝宝一脸迷醉的回答:“稀饭球球叔。”他挥开胳膊比划了一下,“球球多——嘛多!”
关昱礼点了点宝宝的鼻子,莞尔道:“你这么市侩,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