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软了几分,凌酒酒顺杆爬, 道:“师兄,我的确感到压力!”
姬沉刚要宽慰两句,便见凌酒酒圆圆的眼睛变成两个弦月。
她带着淡淡的甜意和讨好,补充道:“所以你的归墟历史课笔记还在吗?姝雪和翎翎都在罚站,我们都没画考点。”
见姬沉嘴角抖了抖,凌酒酒正色解释道:“师兄,你不知道,这种课没有考点,很容易不及格的!”
姬沉当即板着夫子脸,道:“画考点不是让你偷懒的!书中知识点都需掌握!修习不可投机取巧!”
凌酒酒被训得缩了脖子,也不敢顶嘴,只转过头去,嘟嘟囔囔。
姬沉低下眼睛就看到少女纤细的脖子后面几缕碎发被风吹得晃晃悠悠,风里还传来了她嘀嘀咕咕的声音。
姬沉凝神,便听她自言自语道:“那下次放假了去问花擎宇师兄要吧,不,拿灵石同花师兄换吧,他那么缺钱肯定不会拒绝我。”
少女老成地感叹了一句:“男人都靠不住,只有钱靠得住。”
姬沉:?
最后,她庆幸地拍拍胸口,总结了一句:“啊,幸好我有钱。”
姬沉:……
他眯起眼深深地看了浑然不觉的凌酒酒一眼,最终不情不愿道:“今天下午法阵学得好,便将历史课笔记给你。”
花擎宇基本不着调,惯性离谱,凌酒酒借他笔记一定越学越倒退。
凌酒酒赶忙回头,动作太快,将耳边碎发甩落到唇边,她随意拨开,笑嘻嘻道:“谢谢师兄,感恩的心,我一定努力!”
姬沉还是板着脸,双手背在身后,跟个戒尺一般站得笔直,转动眼珠,淡淡看她一眼,算是承了谢。
凌酒酒生怕姬沉变卦,笑得同一朵盛放的浓丽花朵,直教姬沉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殷勤的样子,将她头拨回去。
两人御剑而行,很快来到观微丘。
修习法阵,不仅需要记住法诀,还要调动自身灵气注入阵法,对凌酒酒这样入门不久的修士来说其实很难,所幸姬沉足够耐心,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凌酒酒也掌握了几个基础阵法。
日头渐落,姬沉似乎还有事情,看凌酒酒挨个用了一遍新学的术法,又写了几个法诀当作业让凌酒酒默写后,便御剑回天阙峰。
凌酒酒送走姬沉,又在观微丘入定,在脑海里将法阵术诀生疏处一一梳理好,才拿出飞叶子和司南石往昭虹正门旁边的飞信堂去。
昭虹学堂虽然是全封闭管理,不准入学的修士接受外部送来的灵石灵株等,但允许书信往来,飞信堂在每天白天最后一节课到晚课之间的时段开放,供修士们寄信取信。
凌酒酒到的时候飞信堂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熙熙攘攘,轮值的昭虹弟子在队伍最前面派信,其余弟子自觉列队,一边交流今天的学习心得,一边跟着人chao向前移动。
凌酒酒走到队伍最后正好见到谭姝雪和谢翎翎,两人罚站结束没有见到凌酒酒都有些担心,如今见面了,知道她碰到姬沉去练了阵法,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凌酒酒抓紧问了问谭姝雪和谢翎翎是从哪里听说姬沉是无妄师尊劫身的事情的,未想到两人的答案如出一辙——
听别人说的。
这个答案挑不出错,却又令人哭笑不得。
凌酒酒有些失望。
知道姬沉是无妄师尊劫身的人,或许与原书有些关系。
换句话说,信息的源头很可能知道她穿书的原因。
这种距离真相很近却扑空的感觉,好比排了一小时队买糕,好不容易到了,正张嘴准备点糕,却正碰上店家抽出一张“售罄”贴在你脸前,其中失望与心痒难于言传。
还好这些失落很快在与谭姝雪和谢翎翎的交谈中消散,谢翎翎话最多,先眉飞色舞地讲了讲在翡翠浮谷外面见到了多少新奇可爱的小灵兽,又说起辛扬被师长拎走关了禁闭,还要写检查。
凌酒酒倒有些意外,不知道哪位热心的昭虹群众将这件事告诉了师长,或是他们的言行都在昭虹学堂师长的掌握之下。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挪到了队伍最前面,轮值弟子们站在高台上,忙碌地工作着。
凌酒酒这队,负责派信的是一个背着三弦琴的乐修,她穿着昭虹学堂的月白长裙,长得同柳怜绯有三分神似,不过少了一分可怜,鼻尖一颗小痣添上一分可爱。
谭姝雪排队在最前面,见到女修,认真地见了礼,道:“明师姐好。”
她转过头,向明瑾柔介绍了凌酒酒和谢翎翎,又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明瑾柔师姐,同属掩月峰霓玉师尊门下,师姐比我早入门两年。”
凌酒酒和谢翎翎见了礼,明瑾柔已经站得很高,偏偏还抬着脸,眼睛变成一条缝,打量的目光施舍般地挤出来,将凌酒酒从头扫到脚,又虚虚瞥了谢翎翎一眼,最后小幅度点点头,连发丝都未乱一分,算是打过招呼。
明瑾柔态度倨傲难掩,谭姝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凌酒酒和谢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