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
“曾裳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勾引别人的男人,”苏绾清扯了扯嘴角,“被她毁掉的家庭太多了,无数人咒骂她是个女表子,而我和赵锐竣就是女表子的孩子。”
假如你的父母是人渣,那你生来就负了罪。
“因为这事,锐竣从小被欺负,但曾裳只会抱着他在勾引的男人面前装柔弱,可他是否会因此受伤,她才不会管。”
“于是我总算有了答案,并非我没有资格做他们的女儿,是他们本来就不该为人父母。”
苏绾清想起自己在B市的生活,刚入学的时候,总有人骂她女表子。
第一次她忍了,第二次她提起椅子砸到那人的头上。
“我揍了骂我的人,然后我发现,我下手越狠,闭嘴的人越多。”
“最好笑的是,我在B市圈子的名声糟了,对曾裳和苏承远来说也是打击,”她好笑道,“谁让大伯亲口说,是苏家和曾家欠我这个可怜孩子的。”
其实她一直明白,幼年来自父母的虐待,对她有着巨大的影响。
她曾经满心都是无以言表的戾气,只有暴力可以发泄。
“苏承远和曾裳终于忍无可忍,像我这样的疯子,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定时炸.弹。”
“所以他们决定卖了我,计划得很好,卖给苏承远想要讨好的股东,”苏绾清感受秦翡的手收紧,“卖价还挺高,谁让他们遗传给我唯一的优点,就是这张脸呢?”
苏绾清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能把这段过去完整地说出来。
“我堂姐告诉了我这件事,我和她合作了。”
“苏承远一直认为我堂姐是个女孩子,没资格从大伯那里继承苏家,她就该把继承权还给他。”
“所以她想把他放逐出苏家权力中心。”
“而我呢。”
苏绾清轻声道:“我只想杀了他们。”
记忆里,倒在地上的男人,尖叫着爬走的女人。
她关了他们两天,只想着送他们下地狱,正如他们也想这么对待她一样。
——“怪物!”
——“你会遭报应的、我是你爸!”
——“绾清,是苏承远逼我的,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住手、不要……”
她现在闭上眼,都能闻到血的味道。
不堪的血,从那两人身上,流到她身上,成为她两辈子的诅咒。
“可惜我废了苏承远后,刚打断曾裳的腿,我堂姐就赶来了。”
堂姐苏绾君扯着她衣领吼道:“苏绾清你疯了吗?你是想为了两个人渣毁了自己一辈子?”
她就站在原地,衣服上都是血,“毁了就毁了。”
之后来了不少人,苏家的,赵家的,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杀父弑母的怪物。
苏老夫人为此哭晕过去,要她给自己废掉的乖儿子赔命。
那是苏绾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躁郁症发作,加上外界的刺激,整个人都处于完全没有理智的狂躁里。
“幸亏我堂姐靠谱,苏承远和曾裳卖女儿的证据充足,再加上他们做的其他丑事,全部摆上去后,苏承远被送出了国,曾裳的情人们只能闭嘴。”
“这事发生在最后一次统考前,”苏绾清笑了笑,“我也很奇怪,我差点杀人后,居然还能冷静地去参加高考。”
嗯,还当了状元。
秦翡忍不住开口,“然后呢?”
苏绾清歪了歪头,“我冷静下来后,觉得特别没意思,就和他们断绝关系,脱离了苏家。”
“我十岁被苏家找回,十八岁离开苏家,也算圆满了。”
“圆满个屁,”秦翡爆粗道,“那对人渣还活着呢!”
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喂,苏绾清,我帮你悄无声息地搞死那两个人吧。”
保证轻松方便,绝对不会有后患。
闻言,苏绾清顿了顿,撇开头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对我说的人。”
“不愧是你。”
秦翡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说道:“不然呢,难道还有人让你选择原谅?”
“有啊,”苏绾清没有躲开他,看着他的双眼道,“我曾经的朋友就对我说,那是我的父母,我应该原谅他们。”
秦翡嘲讽道:“你那朋友是不是恨你啊,或者就是个脑残?”
“他只是活得太幸福了,不知道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苏绾清微笑,“所以我和他分道扬镳了。”
秦翡:“聪明的做法,慷他人之慨的人要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么是故意恶心你。”
有秦翡在旁边,苏绾清发现自己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也没那么难受了。
秦翡的手还放在她脸旁,她闭上眼,下意识蹭了蹭他温热的手掌,“谢谢。”
她突然很感激所谓的魂族,让她的孤独有了容身之处。
灯光落在女人如玉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