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实了秦军的说法吗?”
若不是相信了秦军所言,何须在这个节骨眼冲出去?待军中这么一做, 那些原本不信也都要信了。楚军越是想证明无此事,就越不能乱。
而且这时候冲出去,就凭这焉耷的士气, 如何讨的了好?
当下唯有令军中一切照常, 见了诸将不受影响, 底下的兵才会怀疑秦军所言,待过了两天军心自然就稳了。
虽这么吩咐了下去,可项燕仍是神情不大对。
边上的将领注意到后,不由得问道:“主帅?莫不是那秦军所言真的……”便是高层中信了迁都之事的人也不少,只多半都不敢说出来罢了。
项燕回过神来,收敛神情,瞥了眼他道:“我在寻思突围的时机。”
将领稍稍松了口气,又义正言辞地批判起秦国来了。
项燕并未打岔,他还在揣测着秦军所为,消除秦军的影响并不难,他更加警惕的是秦军其他的行为。
他总觉得秦军的招数不会这么简单,而且,那真的是谎言么?为了不动摇军心,他没有将自己的思虑说出,只一个人苦思冥想。
但在这没有消息和头绪的情况下,任一向老谋深算的项燕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迁都一事是叶煜一手策划,他更是早已在寿春布下了埋伏,只等被楚王自己入坑。
擒贼先擒王,叶煜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这个,从未变过。
接下来几天,秦军依旧把上蔡围得死死的。
期间有士兵想要从城墙上跳入护城河里,借此逃出去和国都互相消息。只可惜他刚扑通一声入水,就被十二个时辰无间断巡逻且无规律排班的秦兵给发现了。
叶煜也没有回到棠溪等出战时再出来,而是一直守在正城门外秦军扎营的地方,一直遵守着出来一个杀一个的准则。除非项燕能让几万人一起出城门到河对岸,不然就是他亲自率军突围也无用。
直到他接到从寿春传来的消息——伏击失败。
“可惜了……”主帐内几声叹息响起。
叶煜也叹了一声,埋伏在寿春的十几万人本就不善水,就算是被调教了一通,这么长时间的水路下来Jing神估计也不好。偏偏他原本只是让这些人打下两个小城,没拨什么大将,如今临时改变计划让他们去攻打寿春,面对楚军十几二十万的人,失败也是情理之中。
他很快调整了神色道:“也不怪他们,至少把寿春围起来了,楚王跑不了,我们这边也该动起来了。”
楚王的确跑不了,或者火他想跑也跑不了。
“再迁,再迁!”楚王在寿春的行宫里来回踱步,又是骂又是急。
底下的将领却一言不发,等到楚王发泄完了他的慌乱才回道:“若是大王现在出城,定然会秦军追上。”
楚王想起来时那毫无预兆,又来势汹汹的秦军,身体一僵,跌坐在地上。
这一声响让那将领低着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这一波秦军人数比不得楚军,对地利也不熟,如果不是来时要护着楚王等人,他哪里会这么丢脸。
再迁都?迁都的队伍浩浩荡荡,多得是家眷奴婢,就算坐在车马上也比寻常步兵的行军速度要慢,在寿春好歹还能借城墙抵御一番秦兵,要是在野外,就是再多出一倍的人手也不一定够!
楚王静了一会儿,又催促道:“那你们赶紧把秦军打跑!不是说他们人少么,快打跑他们!”
这一回将领倒是老老实实领命。
楚王仍觉得不安心,又说道:“快把项燕叫回来!”他这时候才顾不得什么项燕被困。
虽然上蔡被围得死死的,项燕难以传出什么消息来,但是外面的人却可以传消息进去。
只需要一把弓一支箭,再寻个箭术好的士兵,将写了的消息布条系在箭上射到城里去就好。
上蔡的守兵初见一支箭射过来钉在了木架子上还以为是又敌袭,正欲扯开嗓子呼喊,却因为箭上的布条停住了。
他取下箭矢,站在城墙上朝着箭矢来的方向看了看,依稀看到个戴着头盔的士兵。
秦军是不戴头盔的,因此这多半是楚军,守卫连忙把消息报到了主帐,连箭矢上的布条都没取下来。
因为秦军把戏太多,项燕也不知这是不是叶煜的新招数,他心想着见招拆招,同时解下了布条展开。
边上的将领眼见着他们的主帅脸色越来越凝重,就知道那布条上必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项燕看完后,将那布条传给其余的将领。
众人看过之后,皆是一脸震惊,更有甚者直接从席上站了起来。
“这不可能!”主帐内入平静地热油里滴入了一滴水,顿时炸开。
项燕却是紧锁着眉头道:“这字迹没错。”
布条上是都城守军亲笔,简略而直白地说了迁都以及遇袭的事情,末了又提了楚王的话。
主账内又静了下来,真真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倘若都城被拿下,楚王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