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的双眼,错愕道:“这不是王上需要的吗?”
叶煜回忆了一遍当时自己拜托李斯时说的话,“我何时说过?”
李斯失笑道:“因着你是从不涉及这档子事的,我还以为是王上嘱托的你。”
叶煜想起那天李斯什么都没问,原来是误会了,他摇头道:“我又不善此事,王上怎会找我而不找你?”
李斯停顿片刻后才说道:“找你与找我不都是一样的吗?”
“那倒也是。”
李斯舒了口气,把手中的木简放在叶煜手边那一摞上,“总归是你要的,你且看看有没有用处。”
叶煜看着眼前神韵超逸的字迹,又看着李斯疲惫的神色,抿了抿唇,心中顿时软了下来,来之前打算说的话也都压在了喉间,心里压着两股想法,让他觉得羞愧不已,只觉得自己真是肮脏。
眼前的木简上都是他认识的字,可他看了好一会儿却都看不进一个字。
李斯这时候问了,“你突然要查这些人是为了什么?”
叶煜心中纠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更别提回答李斯了。
李斯终于察觉到了叶煜的异样,瞥了眼手边的单子,问道:“这些人都是同朝为官的,你莫不是得罪了谁?”
虽然他已经知晓那日的人其实是嫪毐,但是难保那算计他的小人不在此列。
叶煜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总算开口道:“我也不知。”
李斯无力地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便是得罪了人若是无人提点只怕也是不会知晓的。”
叶煜有种被说中的感觉,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李斯见到他的表情,面露了然,含笑道:“斯不才,与这一途上却是略懂一点,不妨斯帮你参谋参谋?”
叶煜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哪还有脸现在就说给李斯听,他试图含糊过去,却是瞒不过李斯。
“不过是……”叶煜想了想道:“先前遇到个目光不善之人。”
李斯将信将疑,“想来这不是全部。”
叶煜对上李斯的目光,忍不住撇开头,才回道:“我也是刚刚知晓,那人名叫嫪毐。”
李斯释然一笑,“那嫪毐被施了宫刑,自然是入宫做个最下等的内侍,叫你撞上也正常,若是不喜,再寻个由头发落了就是。”
他这番话入了叶煜耳中,却没有起到半分劝慰的作用,反倒让叶煜目露复杂之色。
“那般目光,却不是去势之人能有的。”他轻声说道。
嫪毐天赋异禀,并以此自傲,这种人若是真去了势,不是成为一个疯子变态,就是变得自卑不已,但嫪毐却没有疯也没有自卑,他甚至依旧敢宵想叶煜。
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胆子?都已去势的宦官怎么还会有这种yIn邪的想法?
联系到那史实记载,他确信嫪毐没有被宫刑,而是与赵太后厮混一处,野心日渐膨胀。
不过这种可能他早在得知嫪毐的结果是宫刑的时候就猜到了,并没有多少惊讶,甚至还不如他听到李斯的话时惊讶。
李斯那一句平常的劝慰,无论是语气语调甚至是神态都与寻常没有两样,但是叶煜却觉得这是假话。
这倒并不是因为之前甘罗之语,而是他不认为李斯会不清楚嫪毐的事情。
当初嫪毐的事情是李斯一手Cao办,那时候李斯还没有搬出来开府,不论吕不韦有没有瞒着他,他都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相识几年,叶煜很清楚李斯的谨慎细心,送嫪毐去行刑之后他不可能一点不过问。
所以,无论李斯有没有全程跟吕不韦参与此事,他都不可能不知道嫪毐没有去势这一事。
而一个被吕不韦保下、天赋异禀的人假装被宫刑送入宫是为什么,以李斯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猜不出来。
也许李斯是有原因的?
叶煜下意识想到。
叶煜那句话虽然轻了点,可李斯却是能听到的,他的目光闪了闪,露出歉意道:“你知道了?”
听到李斯这么坦率的承认,叶煜反倒愣住了。
李斯叹息着说道:“此事与吕相有关,你还是不要知晓比较好,你只当那嫪毐被施了宫刑便是,无论谁提起也不要露出异色。”
他这话就好像是印证了叶煜刚才的猜想一样,打消了叶煜的一部分疑惑。
此时叶煜的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就将自己的猜忌与李斯对证一下,那事若是真的与李斯无关,证了清白,也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免得影响二人友情,就算最后李斯怎么怒他,他也都甘愿承受。
若是真的是……
不。
叶煜心中仍旧有个声音下意识地否定道,他与李斯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李斯完全没必要如此算计他。
“通古,我托你查人,实则是为了找一曾算计我的人。”叶煜鼓足了勇气开口道。
李斯看着他,饶有兴趣问道:“可愿详说?”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