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艺几乎都是黄色和红色,看着就有一种温暖、热情的感觉,和吴渊这人的性格不太搭调,据说这是他大姨给他选的。
我住的是吴渊家的客房,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座椅、衣柜、单人床都是有的,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
还有一个房间,被他弄成了工作间,那个房间我没去看,毕竟是人工作的地方,我去看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怎么说呢,和我之前接触过地方,一点都不一样。不管再是在我老家,还是在我后来租的房子那里,那边的邻居都会很注意自己的家附近住的什么人,而且会在你入住一周之内,和你变得熟悉起来。
但是吴渊这里的人不一样,除了门卫,没有人对邻居流露出多少关注。这里住的,几乎都是比较年轻的人群,甚至有一半的人,都是从别的地方来魔都打拼的,他们更注重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东西。
当然,我没有那么厉害,这才几天就会出现以上的感慨,得出上面这些结论的是一个这次跟过来的烟鬼,是一个死了百多年的老北京,生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女管家,就是那种红楼梦里面,赖嬷嬷那种,不过混的没人家厉害,最多也就是个三把手,管着厨房采买的。
我这答应了要给吴渊做一个月的饭,但是我来来回回就会那几道家乡菜。我就寻思着,怎么也得一周内不重样的给人吃好了,所以就找了杜婶子过来,教我做饭。
哦,别以为杜婶子就会做饭,人家当了百多年的鬼,做菜那是第二擅长,第一擅长的那是刀法,人家在卖身给大户人家之前,是跟着家人走镖的。
死了以后这身功夫又被捡了起来,练得那是相当的不错,反正赵金刚哥俩,挺怕杜婶子的。
这两天杜婶子一直在教我做菜,其实偶尔我也在想,就算不当画家,我其实也可以靠着厨艺开个小饭馆,应该是饿不死的。
老爷子的画室,离着吴渊的房子还真就不算太远,出门就能做公交车,下了车不到十五分钟就能到画室。说起来,这画室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用了,但是房产属于老爷子,老爷子没时间打理,因此这画室也就一直在空着,这也是老爷子听说我要用画室,那么积极的把这里推给我的原因。
再好的画室,要是长时间不用,那也是浪费。
那对老夫妇年纪很大了,每次来都是家里的人开车接送,两个老人一下车就会互相牵着手来到画室。
他们两个,都是很好说话的那种老人家,而且老爷爷一看就是那种,受过严格的高等教育的老派人,每次见到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说话的时候发音非常标准,尤其是我听过老爷子说英语,地道的lun敦腔,听着就很享受。
老nainai是个很和蔼的老人家,每次来画室,都会带着一个保温盒,里面是她自己做的午饭。我有幸吃过两口,大约是两人年纪大了,口味多少有些重,但是其他的,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聊天的时候,老nainai还交给我了一个治疗熬夜黑眼圈的药膳,据说是祖传的方子,特别管用。
我们没几天就混得很熟悉了,两位老人也喜欢和我聊天,没办法,我这人特别会和老年人聊天。
所以,我也知道了很多他们的故事。
老爷爷年轻的时候想要去英国留学,家里的父母怕他跑出去就不回来,于是就给他找了一个媳妇,当时还只有十五岁的老nainai。
两人结婚前根本没见过面,而且结婚第三天,老爷爷就走了。老nainai独自一个人给公公婆婆送的终。
老爷爷是在离开了五年后才回来的,那时候,老nainai因为家里没钱,就快要饿死了。
当然,故事之后绝对没有一个叫嚷着,要做新派青年,要自由恋爱的文艺青年,有的只是一个学了一肚子桥梁建设,心里还是十分保守的书生。
他们两个一起度过了抗战,一起迎来了解放,一起过了艰苦的十年,现在,也是每天一起出门买菜,一起去公园锻炼。
老两口就是想要一幅,类似于《三世缘》的组画,想要摆在家里,然后一起回忆过去的甜蜜。
老两口每天就来那么一会儿,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让我能够勾画构图和做一些面部特写,以备将来要用。
其他时间,都是我的创作时间,那个时候,整个画室里面就我一个人,当然,还会有三到两个仙家。都是不太喜欢说话的,爱说话的,都跑出去转悠了。
魔都这地方,还真就没有人来过,他们看哪里都新鲜。
下午五点,我收拾一下东西离开了画室。我没有在吴渊家下面的车站下车,而是又做了两站地,去了那里的一个市场。
“弟马,我跟你说,这里有个鱼贩子,弄到了一批很新鲜的海鱼,其中有几条看着像是一般的小黄花鱼,其实那鱼腹生白磷,用来做鱼丸会非常的鲜美,配上一点药草,可以做成一道非常滋补的药膳。这种小黄花鱼非常的少见,那小黄鱼群里面,一万次排卵,才会出现一批这样的小鱼,你可得快点,别被别人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