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极力想寻找到杨鹤的所在。
可是直到比赛开始,也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杨鹤呢?难道在下一场?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个上午,别说杨鹤,连他的名字都没看见。
问旁边人,对方也是一头雾水,据说还是特地为了杨鹤千里迢迢赶来的,没想到居然见不着他。
中午赞助商来请屈寻舟吃饭,饭桌上他问起此事,对方啊了一声道:
“你也是他的粉丝吗?他昨晚跟东家闹崩了,已经退出俱乐部,今天的比赛不参加了,位置由同俱乐部的选手顶替,应该下午会宣布这个消息。”
屈寻舟心下一紧,问:“那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上他?”
粉丝要求与赛车手见面的事情并不少见,对方想起自己有赵亚楠的电话,便打了个过去。
几分钟后,他惋惜地摇了摇头。
“抱歉,他的老板和经纪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说实话,这人天赋高,但是油盐不进,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太难掌控,不是一个值得投资的选手。屈总要是对赛车感兴趣的话,不如我介绍几位……”
话未说完,对方已快步离去,留下赞助商一脸茫然。
杨鹤去了哪儿?他身边还带着阮秋,总不可能往深山老林里钻。
屈寻舟回酒店的路上苦苦思索他离开C市会去哪儿,突然猛然一震,想起个人。
杨鹤父母去世了,但还有一个nainai尚在人间。他就是nainai养大的,感情应该还不错。
如果退出比赛了,大概率会回去看她。
屈寻舟想办法联系他nainai,进行得不太顺利,因为幼儿园老师并没有他nainai的联系方式。
而他小学时的老师已经退休病逝,他老家又不在晋江,所以相当于断了联系。
在C市等了好几天,依然没有确切的消息。
公司那边还有事情等着要处理,他不得不启程返回公司。
离开酒店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大厅里人来人往,男女老少各不相同,有人行色匆匆,有人兴高采烈。
阮秋的灵魂说不定就隐藏在这些陌生的面孔之下。
分别这么久,她想他了吗?
他已经想得心脏都要衰竭了。
“屈总,快上车吧,不然赶不上会议了。”
助理催促道。
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快步走出大厅。
-
滴滴——
一辆车漆斑驳的越野车在郊区的水泥路上行驶,因速度太快,时不时就来一个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超车,引得其他车辆不停按喇叭表示不满。
杨鹤降下窗户,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动作,一脚油门踩到底,与他们拉开距离。
阮秋起初有些害怕,感觉这辆车太破了,身边的车门似乎都在晃动。
但没过多久就被路边金灿灿的稻田所吸引。
“好漂亮呀,那是什么?”
“这个都不认识?稻子啊,咱们平时吃得米饭就是从里面剥出来的。”
阮秋不相信,“它们一点都不像米饭。”
“等到家我摘一串给你看。”
正值下午两点,太阳正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杨鹤打开杂物箱,摸出一副墨镜,反手戴在阮秋脸上。
墨镜是男款,戴得也很老旧了,松松垮垮地勾着阮秋的耳朵,但遮光功能还不错。
她像个算命的瞎子一样看向杨鹤。
“这是你的车吗?”
之前二人出机场后,他一手拎着一个大行李箱,带着她走去附近的停车场,揭开一块巨大的落满灰的帆布,底下便是这辆旧到不能再旧的车。
她还以为是他随便捡的,可捡的车怎么会这么熟悉。
杨鹤勾着嘴角,拍拍方向盘。
“当然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辆四轮车。当年高二时跑去工地上干了一个暑假的活儿,攒了两万块钱,从二手市场淘到了它。”
这辆车牌子不错,新车价也高。只是原主人不够爱惜,基本不做保养,又老开着它跑长途,因此没开几年就报废了。
买回来后,他抱着工具箱,从网上淘来便宜的配件,还趁夜去修车厂偷了几个螺丝钉,终于将它修得差不多能上路了。
此后高三一整年他都开着它,上大学报道的第一天也是开着它去的。
不料被保安拦下来,说怕出车祸,让他以后别开来了,从此停在机场旁的免费停车场里,回家的时候才开。
后来他开过很多好车,但最让他难忘的,还是自己这辆两万块的二手车。
阮秋听完忍不住惊叹,“你好厉害呀。”
杨鹤骄傲地挺了挺胸膛,“一般一般。”
“我也很喜欢它,你看它车门上还有……蜘蛛网?!”
阮秋以为是副画,凑过去一看吓得尖叫,条件反射地推了车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