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声音打破餐厅的压抑。
陈妈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跑去开门。
几个警察站在外面,冷冷地说:“我们查到这是陈暮生名下的房产,请问你是谁?”
她紧张地犯了结巴:“我、我是他妈妈。”
“他在家吗?”
陈妈妈不敢说,怕一开口他们就把陈暮生抓走,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时,陈暮生自己走到警察面前。
“我是陈暮生。”
“有人举报你违法盗窃他人器官,请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拿出手铐,他的双手被反剪拷在了背后。
陈妈妈难以承受,捂着脸哭了起来,陈爸爸站在暗处,表情是从所未有过的沉重。
陈暮生倒成了在场人除警察外最冷静的那个,他回头看着父母,淡淡地嘱咐:
“我走了,你们帮我照顾好她。”
警察将他押上车,车影在夜色中远去,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几声狗叫,寂静荒凉。
第33章?
陈爸爸陈妈妈从未提过,但其实陈暮生早已成为他们这个家的支柱。
不是经济上的,而是Jing神上的。
他们退休以后无事可做,满心只盼着儿子好,可是活了大半辈子,连欠话费都不曾有过一次的他们,竟然眼睁睁看着儿子被警察带走,简直就像看到了世界末日,Jing神一下子垮塌了。
二人在家中抱头痛哭,哭到天亮后,陈爸爸没办法坐以待毙,拿来纸巾让陈妈妈把眼泪擦干,自己出门打听情况去。
就算没办法救他出来,总得心里有个底,罪名成立的话究竟要判多少年吧。
陈妈妈闻言也要去,没办法继续在家里待着,二人便携手出门。
即将离开时,一个人影怯生生地跟在他们后面,仿佛不舍得他们出去,却又不敢说话。
陈妈妈回头看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她,陈暮生不会被抓,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境地,仍然风风光光地当着教授做他的研究。
可是说到底,这事也怪不了她,是儿子自己鬼迷心窍,冒着犯法的风险把人家偷出来。
她才是受害者呢。
陈妈妈没办法无视自己的道德底线,也没办法忘记儿子的遭遇,心情极度复杂,最后叹了口气,叮嘱她道:
“妙妙,我们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哪儿也别去,在家等我们,饿了就从冰箱里拿吃的,好吗?”
阮秋抱着冬冬紧张地问:“你们真的会回来吗?”
“会,你放心。”
她得到承诺,没有再跟,目送他们开车离去。
等车影消失后,她还是不愿意回房间,就站在门边望着,希望下一秒钟他们便回来。
然而没过多久隔壁的门就开了,养泰迪的那个男人走出来。
她打了个寒颤,赶紧关门躲去客厅里,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大。
“海绵宝宝,我们一起玩吧。”电视里的派大星说。
谁来跟她一起玩?
阮秋低头看着冬冬,后者也瞪着那双圆溜溜的蓝色眼睛看着她。
她鼻子发酸,忍不住把它抱得更紧了一些,同时心里对父母的思念更加严重了。
陈爸爸陈妈妈一走就是一整天。
中午阮秋从冰箱里拿了面包吃,又喝了一杯酸nai。
到晚上时,能拿来就吃的主食已经没有了,她只好打开零食柜,用饼干填饱自己可怜兮兮的肚子。
叔叔阿姨呢,怎么还不回来?
阮秋趴在窗户上望眼欲穿,冬冬也开始不安,绕着沙发转圈圈。
外面的小路上没有一个人,对面的房子里倒是亮着灯。
灯光映出一家人正在吃晚餐,时不时就传出一阵笑声,气氛温馨又和睦。
阮秋羡慕地看着他们,突然听到门铃声,吓了一跳,紧接着欣喜起来,以为是陈妈妈他们回来了,奔跑着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外面却并非夫妻俩,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
男人高个子,身材修长,穿一身黑皮衣,手里拎着个大头盔,身后不远处是还在冒热气的摩托车。
阮秋好奇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说话。
男人打量了她几眼,问:“请问这里是陈暮生的家吗?”
她生出警惕,沉默着,害怕他跟昨晚的警察一样,又进来抓走谁。
男人见她眼神严肃,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他幼儿园的同学。如果他在家的话,能不能让我进去见见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他说。”
阮秋摇头,“他不在。”
“是吗?”他失望地耸了耸肩,收回没人搭理的手,“我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你能不能帮个忙,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你是他家人对吧?”
阮秋如今最害怕别人对她问东问西了,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心情变得急躁起来,想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