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大想承认有点被谢兰德照片里的漂亮肌rou给刺激到了。
在游泳池里翻来覆去了两个小时,唐睿冲了个澡带着一身的满足又钻进了厨房,时间不算早也算不上晚,大部分的食材都准备妥当,比如今天的主菜惠灵顿牛排早已经用保鲜膜包裹好放在了冰箱里,只需要拿出来切片后放进烤箱就行。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原本只摆放着花瓶的餐桌上满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头盘是烟熏三文鱼鹅肝酱,新鲜的三文鱼被切成厚薄适中的片,唐睿把它们卷成了玫瑰花的形状,搭配同样卷成花的红叶生菜和细菊生菜,最后淋上意大利油醋汁。
坚果黄油酥皮包裹着的惠灵顿牛排,作为甜点的法式焦糖烤布蕾,不可缺少的烘托气氛的醇香红酒。
高昂的情绪同初秋的落日缓缓沉落,时针指向晚上八点钟,坐在沙发上看了快一个小时的电视,唐睿探头朝始终安静的房门方向望了望,纤细素白的十根手指不安地互相触碰,像十个提线木偶,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扭曲而僵硬地跳着神经质的芭蕾。
双眼放空一样地盯着客厅里的某个角落,突兀的门铃声搅碎了空旷的寂静,唐睿眼睛一亮,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朝门口走去的时候因为走得踉跄而差点摔了一跤。
嘴角骤然溢出自嘲的浅笑,总是自诩成熟理智,这会儿却激动得像个孩子。
唐睿没有一丝耽搁地快步走到了门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在打开门后又憋了回去,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热情重归冷淡的疏离客气,落地窗外的太阳已彻底西沉,最后一抹光也没有了。
“唐先生还记得我吗?我叫王韬,是谢总的助理,”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王韬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站在门外说道,“谢总今天晚上临时有事会回来的晚,给您打电话没打通,问了您公司的同事说是您下午就回来了,谢总不放心,特意吩咐我过来看一看唐先生有没有在家。”
能待在谢兰德身边的人都是有脑子的聪明人,身为谢兰德的助理,王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谢兰德和唐睿之间的婚姻契约,自从知道唐睿和谢兰德住在了一起,王韬就没把那一纸契约当真。
为谢兰德工作了这么多年,王韬第一次看到谢兰德把人带回家同吃同住。
“可能是我手机没电了。”唐睿说道。
王韬没有进屋的打算,他来这儿就是替谢兰德传个口信,看人确实在家里就行,打过招呼后王韬就打算乘电梯离开,转身的时候唐睿突然喊住了他:“谢兰德平时工作很忙吧?”
“这同龄人里,再也找不到比谢总更聪明,更认真工作的人了,忙起来的时候连续几天都在公司吃住。”
电梯的数字不断下降,唐睿缓缓关上了门,他在楼上找到了手机,下午游泳的时候把手机扔房间了,也没注意什么时候手机没了电自动关机。
给手机充着电,唐睿下了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把客厅餐厅的灯都打开来,格外空旷昏暗的别墅如豪华的皇宫般金碧辉煌,他站在餐桌前看了一会儿,菜肴都已经凉了,唐睿平时不是一个会浪费食材的人。
一盘盘的Jing美食物被倒进了垃圾桶里,唐睿卷起袖子,系上围腰,像傍晚的时候一样,把盘子洗刷干净放进消毒机,再将食材从冰箱里取出来一样一样认认真真地处理,一模一样的Jing美菜肴再一次被摆放到了餐桌上,时针指向晚上九点半。
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吧。
做好了这一切,唐睿关了电视,坐在餐桌前轻轻哼着歌儿,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红酒杯,醇香的红酒荡出一圈一圈小小的纹路。
十点。
十点半。
十一点。
十一点半。
十二点。
好冷,客厅通往露台的落地窗门还大大地敞开着,如俊美的雕塑一般坐着的男人从餐桌前站了起来,唐睿把玻璃门合上,按下开关后窗帘自左右缓缓向中间合拢,繁华的夜色被彻底隔离在外。
身陷巨大的盒子一般,无边际的安静与孤独像一只只看不见的虫子顺着他的衣领和袖口钻进了心窝里,悬在头顶上华丽的水晶吊灯落下耀眼刺目的光,理智被白光遮蔽,耳边响起瓷器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溅落的声响。
庞大的孤寂与不安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盘盘装饰Jing美的冰冷美味随着白瓷盘的碎裂被砸在了地上。
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唐睿痛苦地双手捂住了脸,破碎的呻yin从紧绷的嘴角溢出。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仅仅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放纵到忘记约束自己。
唐睿半蹲下去将地上破碎的瓷盘一一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倒在红酒中的水晶玻璃映出男人苍白英俊的脸庞,他跪在地上用抹布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给餐桌换上了新的桌布,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妥当。
脱力般地盘腿坐在了地板上,唐睿缓过神来,房门没有被人推开过的痕迹。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