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张员外的府邸,张惜雪看着樊仁的背影不禁露出哀容,轻轻的叹了口气。
张员外看着女儿神伤,心疼的问:“女儿啊,你这又是为何长吁短叹?”
“女儿不孝,一直隐瞒父亲,现在女儿已不是完壁之身,也厌烦了俗世的纷纷扰扰,这几年女儿变成这副鬼模样看透了人间冷暖,唯一不舍的就是爹爹,爹爹对女儿恩重如山,女儿不知何以为报,所以忍不住惆怅。”
张员外叹了口气,慈眉善目的对张惜雪笑道:“我看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你真正所想的,我亲闺女我还看不出来么?”
说着,张员外看了看门口刚刚樊仁消失的方向说:“可惜人各有命,你和他的缘分已尽,他说的已经够清楚的了,不可能收你在身边,你又是何苦执着与他呢?”
张惜雪叹了口气说:“女儿也不想,可是……”后面的话张惜雪没有说,低着头好像认命了一样,就算是放不下又能怎样?
“哎……”张员外叹了口气,他舍不得自己女儿出家,更不忍看她如此为情所伤。
正当张员外唉声叹气的时候,一个仆人送过来一封书信递给了张员外。
看了看信封,一片空白。
“谁送来的?可有其他交代?”张员外问。
“没交代别的,就说给你家老爷,当我想问那人的时候就直接走了。”仆人回答。
张员外把仆人支走了,打开信封里的信,越看越惊讶,最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了看自己女儿的闺房,把信合上了。
此时的樊仁正在为他的下一步做打算。
身怀重金,吃穿用度不用那么拮据了,一旦有了钱,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这里距离南江城还有一段距离,那里是方圆千里最大的一个城市,他还从来没到过那么繁华的城市,此时心中已经心驰向往了。
不说别的,南城观就坐落在这所城市之中,一座道观修建在繁华都市之中,可见其财力和影响力。
想到这个南城观,樊仁心中还有许多心结没有解开。
比如那个尚潜那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去邑古村的?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这伙人是“为民除害”去邑古村的,但若是像他一样为了赏银也说不过去,毕竟那伙人对这等“俗物”已经看不上眼了。
目的可疑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张惜雪召唤地狱小鬼的诅咒就是在南城观发生的,张惜雪一个普通女子,就算是当时怨念很强,恐怕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会招来那种怪物吧?
这两点联系在一起,樊仁总觉得这个南城观有问题。
第三点,也是樊仁不想去想但又不得不想到的是,胡玖寒是怎么跟这伙道士走到一起的?根据胡玖寒所说,他跟这些道士根本不熟,但是这几个道士却对他敬重有加,连他这个“替补”都几乎没有怀疑就同意入伙了。
至于现在那个胡玖寒现在在哪,为什么又消失了,樊仁倒是不那么关心了,因为他觉得那个胡玖寒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从南吉镇到南江城,中途还会经过三个村子,或许真的是“人靠衣装”,本来樊仁都没打算中途接活的,在大道上走也能被人跪地拦下。
要是搁在刚下山那会儿,樊仁肯定开心的不得了,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可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樊仁反而遇事谨慎了很多,干他这行的真是大意不得,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樊仁看着跪地不起的农夫,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
“施主请起,因何事拦住在下的去路?”
“大师!还请你救救我们全家啊!!”刚要被樊仁抬起来的农夫又跪了下去。
“施主不用这样,快起来吧,找个地方说话。”樊仁稍微一用力,那个农夫一脸诧异的看见自己像毫无重量一样被扶了起来。
樊仁望了望四周,他正走在村路中,两旁都是良田,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大师,你若不嫌弃跟我回家吧,我家就在不远的Yin月村,我叫任三,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樊仁。”
“道长这边请。”任三带着樊仁走向一条田间小路。
樊仁跟着任三一边走一边问:“任三大哥,你先说一下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任三一说起家里的事就忍不住叹气,说:“哎,这事从何说起呢?大约是上个月吧,我家院子一到夜里就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女人的哭泣声,一开始我们也没当回事,以为是隔壁那家又打老婆了,他家那当家的总打老婆,他老婆好几次都想寻短见,还好被村里人及时制止了。但是第二天又能听见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我婆娘就好奇出来张望了,第一天没几声就停了,她也就没出去看,第二天又哭,她就坐不住了,穿鞋下地就张望起来,但是门外一片漆黑,隔壁屋子也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明显就是睡觉了,根本什么都没发生。第三天晚上又能听见哭声,这次我忍不住了,刚要开门看是谁,我婆娘一把拉住我,一脸恐惧的小声对我说:[不是隔壁的那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