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回不回来,回来的话,就要有必死的决心!”
那日天气极是寒冷,他站在队伍的末端,有些看不清将军的面容,只能看到他呼吸间喷出来的白色的雾气。他不知道将军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他听在耳里,只有无尽的心酸。回到住处,师兄弟们已经收拾好行李,盐哥问他:“七弟,你要去哪里?”
李涧想回去看妹妹和师父,他出了军营,走上那条熟悉的道路。冬日哪里都是一片萧索,青宁地界偏南,少见雪花,这年却下了好大一场雪。他回去的途中经过一片山林,然后遇见了陵月。他对会纠缠的人总是无可奈何,何况陵月特别会缠人,长的也好看,他就不知不觉陪着陵月胡闹了整整三天。他教他练剑,跟他一起抓冬鼠烤着吃,一起到山巅去泡温泉,晚上找个山洞睡觉。他彻底的放松了自己,等三日一到,他就回了军营。
将士一个都没有少,都是熟悉的面孔。将军的神色却不再是那么忧郁,反而带着些兴奋。后来他们就知道了原来在这三日,将军结识了大原朝的大皇子凌日,凌日答应派兵助他们抵抗赤哈国。他与他的师兄弟们在人前的职务只是普通的伙夫,专管军营伙食。在跟赤哈国的战争中他再次见到陵月,并知道了他原来是大原朝的二皇子。
陵月那时候老跟着他,缠着他教自己武功。陵月的性格并不太好,有点Yin阳怪气的,惯会讽刺人。藏冬老说只有李涧才能容忍他的性子,其他人被他一气,都恨不得躲的远远的。李涧却觉得陵月只是小孩儿心性,脾气跟自家妹子也差不多,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撒娇罢了,是以对他格外有耐心。
不过他没想到,陵月后来竟会对他生出情意来。
想到此处,他轻轻叹了口气。他已走到平常住宿的地方,正要推开门,看到旁边有人斜靠在一根大柱子上,睁着亮晶晶的眼珠子看着自己。
李涧看到陵月,心头一跳,“你……你怎么来了?”陵月讥笑道:“这又不是你家,我如何来不得?”他往李涧上下打量了一圈,“嗯,果然我一走,你就同白行亭睡在一处了。”李涧面色发红,手脚一顿,几乎不知道该如何摆放。陵月道:“现在我回来了,你要选谁?”
李涧低下头,牙齿差点咬到舌尖,“什么……什么选谁?”陵月紧紧盯着他,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自然是我和白行亭之间,你要选谁跟你一起睡?还是你那么贪心,两个都想要?”李涧窘着脸不敢答话。陵月等了他一会儿,似乎有些不耐烦,“你既不肯回答,那我只能去找白行亭商量一下了。”他脚步一动,李涧已急急忙忙的去抓他的手臂,神色中带着恳求,“陵月……”
陵月回头朝他脖子上舔了舔,很快就皱起眉头,“怎么那么咸?多久没洗澡了?”说完也不等李涧回答,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去。两人的速度不慢,走上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一处院子。那院子中还有个水池,陵月脱干净衣裳走了下去,他舒服的喟叹一声,又朝李涧招了招手,“脱完衣服下来。”
李涧一脸踌躇,“这是外面……有人看到……”陵月轻轻一笑,“我住的地方,谁敢来偷看?”李涧瞧他等的有些不耐烦,脸色已带些恼怒,咬了咬牙齿,解开衣服走了下去。
气候闷热,此刻能泡在凉水中,有股说不出的舒适。李涧不敢靠过去,只在壁边靠着,不甚自在的搓着自己的肌肤。陵月也不强迫他,对着他笑了笑,道:“你今日跟了那红衣女子,见到了她们岛主是么?”
李涧没有问他怎么知道的,只“嗯”了一声。陵月道:“你也大胆的很,她们武功高绝,若决心要取你性命,你如何能逃脱得了?”李涧问:“她们为什么不取我性命?我看那女子颇为狠毒,光是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其中的嫉恨。”陵月施施然笑道:“我请了一位高手来,她们打不过,自然不敢动手了。”
李涧道:“原来她们放弃了如月剑,也是这个缘故么?”陵月道:“我赶来的时候,见秦新筑跟关姑娘正在找她们报仇,顺手救下了他们。幸好我安排的陌上桑还算济事,能把那个化名银钩的女子打败,不然的话,还得厮杀一场不可。”他笑yinyin的看着李涧,“我这样安排,全是为了成全你那颗怜悯之心,否则我手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派最合适的陌上桑上去?李涧,我这样为你着想,你如何谢我?”
李涧被他问的一脸茫然,尔后失笑,“我以为这些与我并没有什么干系,如何又要算在我头上?”陵月道:“我若派个不济事的与那银钩争斗,败了的话下一个要上去的就是白行亭,凭白行亭的武功,天下能打败他的人不到十个,那他这谢家女婿,可就做定了。到时候你又该如何?”李涧心中一紧,有些防备的瞧着他。
陵月笑道:“据我所知,你们跟那神医的约定中,并不是你取得了百弥果,她就替你们救你家将军的性命,她还有附加的一个要求,不是么?”李涧怔了一下,有些无奈,“你连这个也知道……”
陵月道:“我既要做事,就必然打探清楚些。”李涧闻言,知他先前种种询问的姿态,全是伪装出来的,不禁有些惧意。陵月朝他招手,“你过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