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一直靠在山壁上休憩,陵月却一直站在洞口往外看着,等天色全黑了,他留了一句“等我一会”,然后走进了林子里。李涧担忧他腿上的伤口,但见他走路稳稳当当,不见半点晃悠,才放下心来。
过不多时,他果然回来了。只是衣服shi了大半,连发尖都在往下滴水,显然是从树叶草丛间经过而沾染上的。李涧忍不住问:“你到哪里去了?”陵月斜晲着瞧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个笑容来,“自然去探路了,不然我们怎么上去?”李涧道:“你腿伤还未好,其实可以叫我去的。”陵月“哼”了一声,“你跑了怎么办?”他看了一眼白行亭,又道:“嗯,我倒忘了,白行亭在这里,你是舍不得跑的。”
李涧别开脸,当没听到他语气中的嘲讽。石洞内一时静下来,李涧瞧陵月脸上带着水珠,终是忍不住掏出一块干净的方巾递了过去。陵月并不接,只道:“你若是看不下去,可以自己动手的。”李涧无法,只得凑过去将他脸上的水珠并发尖的水迹抹了个干净。陵月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定定的瞧着他,李涧被他看得手脚僵硬,强忍着把事情做完,赶紧退到了一旁。
他们等了不知道多少时辰,外面传来数声鸟叫,陵月站了起来,“来了。”不消他说,白行亭已经把他背了起来,然后按他的指示朝前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见到旁人,但是鸟叫声一直没停,隔一段时间便会在前方响起,似在指引他们前进的道路。
如此走了近半个时辰,陵月才道:“到了。”李涧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山坳,两山之间开了极细的一条缝。虽细,但也足以令两人并排通过。那山坳前挂着一盏白色灯笼,上面写着“三千楼”三个字。白行亭把陵月放了下来,三人朝那灯笼处走过去,还未靠近,就有数个黑衣人如鬼魅般靠了过来。李涧粗略一数,竟有五六个。
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有为首一人对陵月点点头,示意三人跟着他往前走。陵月走在最前头,白行亭和李涧稍稍退后了一些,李涧担心白行亭行走不便,便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
他们从那山缝间走过,那山缝看起来小,但竟有一里之遥,李涧看的心惊,在猜测这山体到底有多大。这一路都有白色的灯笼照路,四周静极,似乎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但是很快,李涧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黑衣人带他们到了一座石屋前,然后对陵月点点头,隐身进了黑暗里。三人进了石屋,李涧抬眼便看到里面坐了竟有十数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中间那人是个年约六十左右的老翁,他朝陵月微微拱手,道:“靖安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陵月倒收起了平日傲慢的态度,也朝那人回了一礼,“童长老,叨扰了。”
李涧心里一怔,想着这三千楼里的人,为甚又称作什么长老?那童长老笑了笑,“王爷客气了,您的本事我们都知晓,自然不需您再展示,只是您带来的这两位朋友,可有什么过人之处?若是没有,他们便不可进去,只能在外间等候。”陵月道:“我们既来了,自然是知晓三千楼的规矩才来的。”他指着白行亭,道:“我这位朋友姓白,是湘南剑庄的少主,他练了一门奇异功夫,内力了得,也不知能否入众位的眼。”
那童长老态度甚是和悦,闻言朝着白行亭微微一笑,道:“白小友,你把内力使来我们瞧瞧。”白行亭拱了拱手,也不见他如何使力,他身形突然往下下沉了好几寸,尔后他跳了上来,温声道:“见笑了。”
他这一手露出来,石屋内的人俱是一惊。要知道他们站的地方,连地面也都是极为坚硬的石头铺成的,寻常江湖人便是用rou掌能把石头打出个印记的也少,更何况也不见他如何运功,便将石头穿了这么深的两个洞,那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如此可见一斑。其中一个少年人问:“这是千斤坠的功夫?”
白行亭微笑并不答话,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那少年见他不答,有些恼怒,正要说话,陵月道:“童长老,你看他可有资格进这三千楼?”童长老捻须笑道:“这等深厚内力,就是老朽我也敌不过,这位小友自然有资格进楼。”他又好奇的看着李涧,“不知道这位朋友又有什么过人的技艺?”
陵月看了看李涧,一脸气定神闲,“他么,也没有什么奇特的技艺,不过他有一门绝技,就是能跟雀儿对话。”他此话一说出口,不止李涧吃了一惊,坐着的其中一人也惊的跳了起来,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询问道:“真的吗?真的能跟雀儿对话?”
李涧无奈,只能点点头。童长老道:“这是年长老,爱鸟成痴,在我们这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那年长老拉着李涧的手,脸色兴奋,“你先等等,我去找雀儿来。”他话音刚落,人已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不多时,他果然提了一笼麻雀进来,足有十多只,把个笼子挤的满满当当。他把笼子提着放在李涧面前,道:“我都给它们名字,它们乖的很,只要听到我唤它们的名,就会飞到我手上来。你问问它们,看看它们都叫什么名儿?”
李涧在心底叹了口气,看着那叽叽喳喳的雀儿,虽然觉得不难,但着实有些滑稽。他把笼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