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吗?”
云归不看她,只轻轻点了头。
“小归,果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从来不亲近你?”唤着云归幼时的昵称,舒涓眼眶有些发红。
云归本来镇定握着高脚杯的手突然有些发抖,但他却没有接话。
“因为你和他一样——”那边的声音突然凄厉刺耳,“你们都是冷心冷肺的怪物!”
“Jing神分裂?自闭?可是在这些之前,你就已经冷心到让我绝望了。”舒涓闭上眼,“你难道不记得吗?那场车祸……”
她总是回忆起那噩梦般的一幕,那天她带着才七岁的云归,偷偷出去吃饭,却在路上碰到一起车祸,一个与当时云归几近同龄的女孩被一辆汽车碾在了车轮底下,顷刻间尸/身残缺不全,一片血rou模糊。
事故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们面前,生理和心理双重的冲击使她当时立即便崩溃地吐了一地,然而牵着她的云归面无异色,仿佛没看见一般认真地摇着她手问要在哪儿吃饭。
冷静到让她心惊胆战。
再后来她总是频频梦见这一幕,梦见那张小小年纪已经冷情到直面生死而毫无波动的脸,再加上现实里回去看到的孩子从来绷着脸,沉默寡言,看着她的眼神找不到一丁点孺慕喜爱,两相结合,她甚至感到害怕,她不想看见他。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看到云归真正在她面前Jing神失常,她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舒涓觉得自己没做错过,她明明已经对这个无心无情得如同他父亲一样的孩子失望透顶,但她还一直花钱给他看病进疗养院考大学,只是这个孩子,从不听话。
在听到那番话后,云归放在腿上的手陡然捏紧,浅浅的指甲深深陷在了掌rou里,但他神情里挑不出丁点错,“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
他突然很想笑,他想起他幼时胆怯地想去拉这个女人的手被一把打开,想起他无数次看向窗外等着她回来,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落空。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为我好呢?”他的声音仍然毫无波动般,好像没听到任何过分的话,“你放过我吧,我这样的怪物,就是死在外面了——”
“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声音好像很虚无,好像来自很远很远。
“……你——”舒涓气的摔了桌上的杯子,“好好好!”她连说了三个好。
“我不管你,你爱怎么混娱乐圈怎么混,蒋家人今后怎么折腾你我都不会管了!”她的声音强绷着狠厉却又抖着细细的哭腔。
“谢谢。”云归再坐不下去,他直接起了身,他想做出一个解脱的笑的,但他动不了,面部僵硬到他自己都觉得难看可笑,只能勉强维持着风度转身离开。
但舒涓看不出来,她只看到这个孩子依然不痛不痒般彬彬有礼,漠不关心。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个同记忆里蒋谒云完美吻合的无情背影,睁大的双眼里不受控制淌出泪水,她崩溃地把桌上的白玫瑰同瓷瓶一起狠狠推到地上。
“你走啊!你和他一样!怪物!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根本不配得到人爱!”凄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的声音分明已经沙哑了,却仿佛跟掉落在地上的瓷瓶一样,“砰——”地一声在云归的耳畔炸裂开来。
云归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又很快恢复,然后消失在门外。
不会的……才不是……有人爱我的……
云归的手掌被指甲用了死力掐进去,此时渗着点点血迹,他边走边用带着鲜血的手摸出衣兜里的手机,手机屏幕划开,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
他的手不自觉开始发抖,他有些慌,但他觉得自己又太大惊小怪了,没什么的,只是没看到他的电话而已。
然而一想到刚刚确认关系的第二天简扬便好像落荒而逃般的不告而别,一想到昨天看见的微博上一张C市粉丝路透图里简扬同视后陈昕旎亲密地挽着有说有笑,他就忍不住觉得手脚冰凉。
可他这么多天胆怯地连去确认追问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能吓着他的盼宝,恋人间是要留出合适的距离的,他站在餐厅的专用通道里闭着眼一遍遍深呼吸。
不!该死的距离,他只想把他的盼宝深深地抱进他的骨血里,一丝一毫的缝隙都不要。
不……不可以……今天已经29号了,还有三天就是他的生日,他可以提前飞去c市,他可以提前去见他的。
因不胜酒力而头脑开始发昏胀痛,他浑身脱力一般,软靠在墙边。
我这么努力……这么努力地靠近你,到底为什么……我还是抓不住你?
昏暗的走廊里,他冰冷的面容上因连续的彻夜难眠而投下一片深深的Yin影。
作者有话要说: 期中考备考,最近短小但努力日更~
前方高能预警,本文伪文艺假正经真狗血真sao气,不适可退,哈哈这段时间掉收掉得有点心累,可隐藏作者有话说,谢谢还坚持追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