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难过。
宴席的结束的第二天,圣旨一大早就送到了宫中。兰桂和落霞都是愁眉苦脸,落霞更是一直抹着眼泪。唯有沈千络,拿着圣旨,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兰桂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屋里只留下了落霞和自己。
“公主,陛下这般旨意的意思,不就是已经定了公主去吐蕃和亲的事情?”
沈千络“啪”地一声把圣旨合上,说道:“这就是萧若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都做到了。但是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再等等吧。”
沈千络说完,把头发都散了下来,坐到铜镜前,让兰桂帮她重新梳头发,卸下这几日复杂的发髻。兰桂认真地做事,但还是问道:“公主,你觉得六皇子会真心的帮我们吗?他会不会不是真心。”
“萧若没有理由害我们。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决定让他帮我们,相信是最起码的。”沈千络慢慢揉着额角。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觉了,今天早晨起来看的时候,她的双眼之下已经有了淡淡的乌青。
落霞在给旁边给沈千络挑衣服料子。自从沈千络要嫁到吐蕃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最难过的两个人就是纯懿贵妃和落霞。纯懿贵妃做什么事情的兴致都少了不少,落霞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眼泪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哭起来。
“公主,您知不知道那吐蕃是什么地方。奴婢可去打听了,那地方终年气候怪异,忽冷忽热。早上冷的好像三九天,中午就要脱了衣服穿单的。而且吐蕃国的那些人,都是用手抓吃的,直接放到嘴里,奴婢还听小贵子说,那边的人还吃生rou呢!”
沈千络低头笑了一下:“吐蕃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不堪。本宫打听过了,吐蕃的聂政赞普,是个极为勤政爱民的人。十分难得。”
落霞急道:“难道公主还真的想嫁给那个赞普不成?您难道不知道,吐蕃那地方比咱们洛国还荒凉,而且您才快到十六,嫁给四十几岁的人,不是比死了还难受吗?”
沈千络立刻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怎么就招出你这么一大篇话来。”
落霞又流了眼泪:“奴婢只是替公主鸣不平了。陛下从前还夸奖公主,说您跟她的亲生女儿一般,这才几日就变了。真是让人伤心。到头来,还不是要舍弃出公主去,还是王和王后好,最起码,他们是真的心疼公主,真的为公主好.....”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千络。她把小贵子叫了进来,问自己几日前给父王母后的书信到了没有。小贵子说,书信已经快马加鞭送到洛国去,现在已经到了。父王也已经给回了信。但却并不是给沈千络,而是直接送到了皇帝的手里。
沈千络沉yin良久,道:“如今,就要看父王的了。”
兰桂点了点头。沈千络回想起来,又道:“兰桂,那个杜鹃,现在怎么样。”
兰桂回道:“公主,奴婢已经跟她说了几次。但也只是旁敲侧击的问她话。杜鹃虽然有些松口,但毕竟跟八公主主仆情分这么多年,现在自认不肯轻易松口的。”
沈千络道:“那你就继续跟她说说,等到火候差不多了,本宫会找她的。”
皇帝收到了洛国国主的书信,来回看了两三遍,竟然连夜叫了萧南前去议事。萧南之前也跟萧若商量过。到了明政殿,看到皇帝还在看洛国国主给他送来的书信。烛火之中,他的胡须和和头发都显得更加花白了。
萧南见了父亲,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礼。皇帝一挥手,叫他站起来。良久,才说道:“老七。你刚回京不久,这封书信,是洛国国主因为和亲之事,给朕送来的,朕看过了,你也在看看吧。”
萧南听话地接过书信,也不敢坐在皇帝赐的座位,就在那里站着看。他很快就读完。皱眉说道:“洛国国主竟然不是跟父皇求情,而是力陈叫公主和亲的好处,当真奇怪。”
皇帝道:“朕也这么觉得。朕本来已经把这件事情定下,可看到这封书信,再加上聂林态度的忽然转变,倒是不敢这么快做决定了。老七,你是朕的诸皇子中最聪明的,你觉得,洛国国主和吐蕃使臣是什么意思。”
萧南回道:“儿臣不敢当。但是父皇既然问了,儿臣就斗胆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其实,吐蕃赞普的本意,是求娶父皇亲生的公主。之前来往的书信也是此意。但父皇舐犊情深,身边的女儿又只剩下八妹一个,所以让千络公主代替八妹,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儿臣说句放肆的话,以己度人,千络公主也是洛国公主唯一的女儿,难道他不像父皇一样,心疼自己的女儿。就愿意她嫁到塞外苦寒之地,嫁给一个比自己打了三十岁的人吗?”
皇帝沉yin良久,道:“不错。老七,那你就再跟朕说说你的想法,看看咱们父子两个有没有想到一处去。”
七皇子道:“父皇,我□□藩国众多。但是最为强大的,只有西边的洛国,北边的匈奴,南边的洱国,再就是吐蕃。虽然这个四个藩国对□□都算恭敬,但是他们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咱们其实并不知道。万一,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