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唾骂一声:“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摘星楼的弟子又喜又郁闷,情感最为复杂的非常客,韩江水,裴行云以及一些与典晴空并肩作战的新人,他们见上一刻还威风无比的黑袍人被典晴空死死压制,虽然有与拓跋兄弟的恶战在前,还是忍不住心中各种情绪。
而典晴空内心却不似战斗般轻松,相反警惕无比,隐约间萦绕有丝丝缕缕的不祥之感。越是杀得黑袍人,节节败退,典晴空越是不敢掉以轻心。纵然有伤,但对方前后展现的战斗力差距实在悬殊,偏偏对方又毫无退意。另一方面,典晴空无法将他与记忆的人划上等号,但那般淡淡的熟悉感却久久无法散去。
典晴空一击逼得黑袍人后退,大步向前一踏,冷冽开口:“星之路!”
千万灵力卷着灵气在典晴空脚下凝结成一条星光大道,自典晴空一端通向黑袍人,典晴空宛如上仙携滚滚天威一步一步走向他,每一步都似踏在黑袍人身上,灵光灿烂似要将他抹去,令其后退且吐血不止。
“森罗万象!”黑袍人连连挥臂,漆黑的雾气喷涌不止,旋涡般转动将耀眼的星路消化吞噬,才止住脚步。
恰在此时,异变突起!
混战中的战场,与摘星楼激烈交手的天机阁王者,部分人相视一眼,攻势瞬间调转,毫不客气地轰向自己人!
“雁山,你干什么!”
“陈子云,你疯了!”
“你们难道想叛宗吗!”
正在专心与摘星楼王者死战的那些王者,面对同伴的偷袭,直接被重创!甚至被缉拿!
那些王者们震惊之余,纷纷破口大骂。而出手的王者手上攻击不停,嘴上忍不住道: “对不住了,这是陛下的意思!”
开口的自然是天机阁本宗的王者,至于那些通过各种手段招揽而来的王者岂会有顾虑?正和摘星楼王者夹击重创“自己人”呢!
“不可能!纵然陛下多疑,也不可能对我们出手!更何况是当局!你们这些叛徒!”有人继续唾骂。
与之交手的王者苦笑一声,正欲开口解释,姬宫涅的声音彷如云雷在天空炸响: “即刻起,我登基为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宫变!
适才还不知为何的天机阁王者脸上风云变色,恍然大悟!此陛下非彼陛下!
明悟之后,能成为王者的都不是人Jing,立即快速运转大脑审时审势。当今圣上生性多疑又将去,而太子正值壮年前途无量且急需人马,城府更是极深,此次宫变虽有偶然但亦是对蛰伏多年的结果,况且自知凭一己之力难以成功太子竟敢与摘星楼联手!这胆识这气魄便非他们能比!
无论他们内心如何思绪万千,眼下不想陨落或被封印便只能识时务道:“参见陛下!”
姬宫涅冷峻的面容流露出一丝笑意,他等这一声“陛下”太久了,这个太子他真的当了太久太久当到腻烦了!正是因为老家伙多疑且攥着权利不肯放手,以及眼前这些人的迂腐老朽,所以原本可以封人王的他只能是真王,所以他这个太子难以拥有势力在封王前形同虚设,所以他的朋友和与之亲近的阁老陆续出意外,所以天机阁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帝位,早该属于他了!
姬宫涅并未以为自己完全成功了,因为雄狮虽老,余威犹在。他父亲一日不死,本宗王者就不会忠心辅佐他,此刻王者们只是表面臣服罢了,带会让谁知他们会如何选择。他的筹码从来不包括这些只能锦上添花的家伙,但也不允许他们成为自己登基路上的绊脚石!
姬宫涅淡淡道:“各位大人,是发誓效忠还是袖手旁观,自己选吧。”
说是让他们选择,不如说是别无选择!
听着他们陆续立下誓言,姬宫涅脸上的笑意渐盛,他不怕他们违背誓言,那样他有方法利用心境的破绽令他们生不如死。待一切结束后,姬宫涅对杜建航拱手一拜: “接下来还得多多麻烦先生。事成之后,姬某定将履行誓言。”
在杜建航面前,姬宫涅将姿态放得极地,可谓能屈能伸。杜建航淡淡望了他一眼,扫视了一下天机阁所有王者,但凡被他扫到的人皆是不敢与之对视,他又向红袖等人点头示意,目光闪烁似有一丝悲痛和踌躇,很快又被他压下,他对姬宫涅说: “走吧。”
天机阁王者由姬宫涅领头,杜建航落在后头。地面上已经知晓事件的天机阁弟子们虽然内心仿徨无措对于未来一片迷茫,但眼下只能chao水般褪去。
“恭送塔主!”
众人预感,杜建航这一去只怕是不复还了。红袖等人向杜建航一拜,摘星楼的弟子向杜建航一拜甚至跪下,唯有典晴空茕茕独立,一动不动。
表面上的他十分平静地望着杜建航的背影,正如多年前他跟随在对方身后一样,脑袋却思绪翻涌:榕树下的初遇,初始的拘谨到熟络,一起练功打坐,策马同游春,再到后来的陌生规避,决绝的跳崖,最后出走摘星楼至被封印在太行山脉。原本以为已经麻木冰冷的心化开一股难言浓郁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