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寄希望于把米粒的魂找回来, 等他变正常后, 他爸爸愿意回头。”
说话间, 柳茹已经把玩偶洗得干干净净,她用布吸去多余的水分,随后吃力地把玩偶抱到阳台上晒太阳,这才有空坐下来, “怎么样?能先救救我的孩子吗?”
她眼里亮晶晶的,充满了希冀。
从头至尾,沈妤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慢吞吞地走到柳茹身旁,一把抓住柳茹的手腕。
柳茹连忙挣扎起来,“我问你话呢,你对我动手动脚干什么?”
别看沈妤人小,但力气却十分的大,她把柳茹的手腕掰正,青筋下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印记。
这是刚才在水的冲洗下,她眼尖地瞄到了。
她注视了那印记许久,不可置信地同时又有些痛心。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是清一派的独家印记,只有在温度过低时,才会有些轮廓显现出来。而且,这也是嫡传弟子才会的本事。
这意味着什么?
作恶的竟然是清一派的嫡系!!
向来以善为先的清一派,竟然出了这样的斯文败类,罔顾师门的教诲,做出这么惨绝人寰的恶事。
沈妤气得瑟瑟发抖。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以门规把对方处置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倒是说啊。你把我捏疼了。”
柳茹“嘶”了一声,她拼命地用力,想挣脱沈妤的桎梏,但奈何实在是做不到。
沈妤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暗暗地调动自己的修为,同时伸出食指和中指,在那印记处飞快地画符。
空气隐约有些震动,如果rou眼可见的话,还能瞧见跳跃、若隐若现的金光。
随后金光汇聚,覆盖在印记表面。
柳茹的身体忍不住震荡了一下,喉咙口传来一股铁锈味,她实在没有忍住咳嗽的欲.望,重重地咳嗽起来。
同时,她的嘴角,溢出了一股黑色的腥臭血ye。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柳茹这幅样子,沈妤心里实在是难过的厉害。
这一年多来,柳茹从来没有自己的思维,她一直被人控制着,做着违背本心的事情。
做完这一切,沈妤的脸色有些发白,气息翻滚,她连忙调整内息,很快就平静下来,怜惜地看了一眼柳茹,“我在客厅等你。”
起初,柳茹有些不明所以。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陌生的记忆竟然慢慢地在脑海中浮现。
一年多前,米粒变得痴痴傻傻,她四处求助无门,全家陷入了绝境。
直到那人找上门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一边打消自己的防备心,又一边下了黑手。
米粒并没有活过一个月,而她也是在那时,彻底地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可以说,这一年多来,看似是她,但实则又并不是她。
想到自己造下的孽,柳茹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仅为人母、更是一名医生,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残害别的生命来保全自己孩子的行为呢?!
可偏偏她在无意识地状态下就做了。
这瞬间,柳茹感觉天都塌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眼泪都干了,眼睛肿胀的厉害,她痴痴傻傻地看着仍在晒阳光的玩偶,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神情悲戚。
良久,柳茹挣扎着站起身,慢吞吞地去了客厅。
她先是对着沈妤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如果没有沈妤,可能她这辈子都会浑浑噩噩的,继续做着刽子手,残害无辜的婴儿,“谢谢。”
沈妤瞧着她像是苍老了十岁的模样,“不客气。”
柳茹嘴唇嗫嚅,好半晌才提醒道,“既然我的孩子早就已经死了,那就意味着我在医院和你说的话,也都不是真的,应该是他故意留在我脑子里的。”她的眼神又恨又怨又悔,“我现在应该帮不了你什么了,对不起。”
沈妤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你确定当时你的孩子是失了魂?”
那人应该对柳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更别提他在柳茹身上的印记已经被自己破了,所以想要凭借着柳茹找到对方,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只能另辟蹊径。
柳茹虽不明所以,但她却给了肯定的答案,“是的。”
沈妤脸上露出了一抹极浅的笑意,但稍纵即逝,快的看不到,“你能帮我。”
柳茹脸上露出了错愕,“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绝对没有隐瞒。实不相瞒,现在的我比你还要痛恨他,更想让他生不如死。”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安南,麻木的心又变得有些温度。
安南明知道自己举止怪异,却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这么久,这份情谊实在是难能可贵。
她也该对对方道个歉才对。
“你是米粒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