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彻底把白斓哭傻了。
有的人喝高了就睡觉,有的人酒过三巡吹牛逼,有的人狂笑不止,有的人东倒西歪地闹事,有的人嚎啕大哭。
可乔午并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他安安静静地喝,喝高了就“吧嗒吧嗒”默默流眼泪,算是很奇特的醉酒反应了,不吵不闹的,看着“酒品”倒是很好。
乔午一边流眼泪,一边往嘴里灌啤酒,白斓一爪子按住乔午的手:“你喝得太多了,混着喝更容易醉。”
乔午仍旧很听话,连白斓整只猫跳上他的身体,都没被抱怨一句“你多重自己心里没点数么”,乔午居然就乖乖的、真的放下了杯子。
只是眼圈还是有些红,嘴里不知嘀嘀咕咕在说什么,这人沾了酒一点预兆也没有,平平静静地喝了半天,白斓还以为是乔午深藏不露,现在看来,酒量岂止是差,简直差得令人发指,现在的乔午已经醉得说胡话了。
白斓把圆脑袋凑过去,想听清乔午咕咕哝哝地在念叨什么,凑到他嘴边,才听到乔午竟是在叫“妈妈”,白斓想到乔智勇来闹的那一场,不由得又心疼起来。
乔午喝了酒,可嘴里吐出的气流非但不臭,还带着点酥~酥~麻麻的痒意,吹得脖颈处的绒毛都跟着微微颤抖。
白斓只觉一阵热流从小腹起,暖洋洋地涌遍全身,想到白天时,乔午这个手欠的,摸了自己那里,以及姜依蔻喋喋不休的科普,又觉得身上的热度太高,燥得他口干舌燥。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要冲出来,这种感觉熟悉而陌生,白斓热得不行,嘴上却没停,喃喃地劝乔午:“你别喝太多了。”
乔午脸颊红红的,因为酒气上涌,连脖子也被熏得发红,很热似的用力一扯,衣领堪堪拉开一个扣子,露出半截微微泛红的锁骨,白斓更口干舌燥了,他呆若木鸡地盯着乔午看,忘了劝解。
白斓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被姜依蔻那女人说中了,莫不真的发~情了?怎么身上这么难受?
白斓想伸出舌头舔舔鼻子,却发现够不着。
白斓正疑惑,抬起爪子,再一看,哪里是爪子,分明是一双大手!白斓心里闪出一个念头,莫非是……变成了人?
这个念头已经非常奇怪,可更奇怪的是,白斓并不觉得自己的念头奇怪,仿佛能变成~人是理所当然的,似乎从前在两种形态中转换就是家常便饭了,可记忆像被齐根斩断,少了重要的一截儿,他死活想不起来。
白斓看了看自己的手,目光又滑到粗~壮有力的胳膊上,继而想到什么似的,低头一看,妈的,果然没穿衣服。
现在燕市正是最冷的时候——气温骤降,却还没供暖。
可白斓并不觉得冷,反而感到身上暖烘烘的正好,白斓打算起身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是什么模样,却忽然感到身下一紧。
乔午抱睡眠公仔似的,紧紧箍~住了白斓,也不知他是怎么练的,居然八爪鱼似的整个人贴了上来,长长的睫毛翕动之间,扫到白斓Jing壮赤~裸的肌rou上,白斓感觉自己的体温更热了,几乎能立即喷出火来。
乔午环着白斓的脖子,抽抽噎噎地说了一句:“妈妈。”
“……”白斓觉得体温得到了有效的下降。
白斓打算先把乔午撕下来——他自己光溜溜的,现在被乔午死死抱住,热气喷了一头一脸,越看越觉得这人乖乖的模样有点可爱,简直要把持不住,如果真做了什么,等这家伙酒醒了,非给自己贴一身诅咒符不可。
这还是轻的,没准直接一张“赦罪天尊符”,送他往生极乐了。
白斓打了个寒战,默念了几遍自己不能做“乘人之危”的流氓,才勉强算做好了心里建设,动手去“撕”人。
可惜白斓越撕,乔午越是抓得紧,死活不肯松手,很快又带了哭腔:“妈,你别走,你带我一起吧。”白斓撕乔午的动作骤然停住,心里又是一阵酸溜溜的疼,心一横,干脆一手搂着乔午的背,一手拖着屁~股,把人抱了起来。
真软啊。白斓只得出这么一个感想,可手也不敢妄动,只是浑身僵硬地拖着乔午,忍不住出声安慰:“你放心,我不走。”
声音出来,把白斓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和做猫时候的清亮少年嗓音不同,是富有磁性的成熟男声,乔午也终于注意到了“陌生人”。
乔午缓缓睁大眼睛,那双明亮清澈的杏眼,又圆又大,只是没有往常灵动,花了几分钟才终于对准了焦距。
乔午带着鼻音问:“你是谁?”
白斓慌了:“我、我叫……”他下意识就想报出自己的名字,可还没说完,乔午就疑惑地歪了歪头:“咱们在哪儿?是PEX吗?”
“PEX?”白斓觉得这名字耳熟,随即想起来,PEX不就是他们相遇时候的那家夜店吗?
此时白斓还保持着抱着乔午的姿势,他已经挪到了卧室,本来打算把乔午放下,可没想到八爪鱼似的缠住自己的人忽然一个使力,就把他一起掀翻在床~上,倒成了乔午压着白斓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