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绣帕,放到桌子上,推到霖王面前。
“这是什么?”霖王有些疑惑,绣帕是最普通的蚕丝绣帕,里面裹着扁扁平平的什么东西。
“骨粉。”肖锦书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打开,在手帕中心露出一小撮细白的粉末,粉末上还沾着些许泥污,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是尸体的骨头刮下来的?”寒敬之皱了皱眉,这骨粉没什么奇怪,人死的久了,骨头失去了水分,会变得异常干燥,骨粉不成块,人死的时间短,刮下来的骨粉会带有些许血丝,粉末挤压在一起,会黏成一块,但这些尸体是例外,她们终年泡在淤泥里,加上下雨渗水,泥浆像是一层防护膜一样,将骨头包裹起来,倒是减缓了骨头风化的速度。
“王爷,骨粉看似正常,但实则带毒,卑职又回去了那个洞,洞内Yin暗chaoshi,洞壁上长满了青苔,土缝里也爬满了青草,但是尸骨所在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植物生长,卑职心有怀疑,便点着烛火仔细翻找了一通,连小虫都没有找到,可以说,这骨头邪性得很。”肖锦书说罢,将骨粉尽数倒入茶杯之中,不多时,粉末与茶水融为一体,茶杯中泛着灰白色,莫名的让人作呕。
肖锦书拿着茶杯,唤下人送上一只竹叶青,通体绿色的小蛇在下人手中吐着信子,尾巴死死的缠住下人的手,尖利的牙齿忽隐忽现,鲜红色的嘴里带着致命的□□。
下人将竹叶青的头按进茶杯里,蛇头猛然上挑,蛇尾剧烈的甩动着,稍不留神就会被它反咬一口,所以下人掐的指尖都发白了。
过了许久,那蛇终于安静了下来,灵活的尾巴服帖的下垂,下人这才将它从茶杯里拽出来,那蛇头上淅淅沥沥的滴着骨粉水,蛇眼圆睁,却隐隐泛着红光。
那蛇很显然没死,却再也不折腾了,下人谨慎的松开手,猛地缩了回去,却发现这蛇的行动异常笨拙,往往爬一步都要慢吞吞磨好久,寒敬之从未见过这样不灵敏的竹叶青,蛇尾仿佛不管用了一般,在地上轻微抽出。
“怎么会这样?”萧夙机皱眉,这种古怪的毒他闻所未闻,竹叶青的毒性已经强到极致,这骨粉竟然能压制住竹叶青?
肖锦书摇了摇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忽而道:“王爷,臣在泥地里发现了一枚发簪,许是哪个尸骨留下的,清洗干净之后找了人辨别,说是北苗的工艺,那发簪呈凤凰状,凤凰是北苗的圣兽。”
“怎么又是北苗?”这些尸体和迷香掠影的使用者有何关系?那名罪臣女眷是否也是北苗的人,她到袁清风身边是为了什么?皇上又是怎么回事?这尸骨的奇异与皇上的突然昏厥有没有干系?寒敬之思绪繁杂,原本觉得清晰的前景又被笼罩上一层灰沙。
“王爷莫不是对皇宫里的案子也有了好奇心,准备查一查?”肖锦书默默道。
寒敬之:“...正是。”
肖锦书:“...王爷你别忘了,大臣们给你的密谋书你还揣着呢。”想想我们到汴州是干什么来了,想想宏图大业黎民百姓,是不是稍稍有点理智了?是不是能遏制住突如其来的好奇心了?
寒敬之眉毛一挑,突然惊喜道:“锦书不愧是大才,本王真的就没想到。”于是便要拽着肖锦书去内室找密谋书。
肖锦书:“???”我们的沟通是不是有什么障碍?
寒敬之在书房墙壁上轻轻敲了敲,墙壁陷下去一块砖,他用手一推砖身,那砖突然一扭,留出一个狭小的黑洞,是个暗格,寒敬之将手伸进暗格之中,不多时掏出十几封信件。
“这都是我在边境时,朝内大臣写与我的,他们当中有与我私交甚密的,比如太史令大人,也有与我不甚相熟的,我常常在想,他们当中有几人是坚定想要推翻□□的,又有几人是揣了别的心思,其中有一封信倒是有些意思,我这几日有些忙了,却没有想到。”寒敬之翻了翻,终于抽出一封皱皱巴巴的好似草纸一般的信件,若不是盖着内务府的印章,真是怎么看怎么像开玩笑。
内务府。
袁清风。
这是袁清风案发之前,传给霖王寒敬之的密信,当年寒敬之离开汴州时,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袁清风也是刚入朝堂意气风发,两人可以说从未打过照面,后来寒敬之随父在边境征战练兵,逐渐使敬阳军远近闻名,威慑天下,而此时大祁朝堂却隐隐透出腐-败之相,而皇上也因此变得暴戾无情,对为官者更是严上加严,稍有小错,便是灭门之灾,一时之间真应了那句古话,伴君如伴虎。
“这位袁大人不是因贪-污被杀了么?”肖锦书倒吸了一口冷气,袁清风或许是觉得自己参与了贪-污,整日如坐针毡,担忧命不久矣,这才给霖王去了信,希望新朝代替就朝,他也能从罪名中洗脱。
“我原本也是觉得他为了逃避罪责,想要等我篡位成功,作为新朝开国功臣,更上一层楼。”寒敬之慢慢将破烂皱巴的草纸展开。
“难道不是么?”肖锦书屏气凝神。
“虽然送密信是十分机要的事,但也不至于戒备成这个样子,用这种破破烂烂的纸写给我,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