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多说,只是缓和了下语气,娓娓劝说:“连着十多日,你也辛苦了,家中也未曾回去看看。你早年丧妻,留下一长女已然出嫁,当初朕登基之时,不太懂得些什么世俗之事,可如今朕也到了年纪,想着你四十出头了,到底也应该多回去歇歇,且你未曾有子,倒不如趁着休息的时日,好好盘算下,娶一房妻室,将府邸那冷清劲儿一扫而空才好。”
“多谢皇上厚爱,只是臣早就没了那怜香惜玉的心肠,再说了,臣老了,也不想那些事了。”上策军首领如此回复。
“哦?是么?那竟然还替周夫人求情了......”小皇帝到底年岁还小,想要瞒却没有瞒住。
上策军首领张了下嘴,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道:“臣遵旨。”
小徒弟见上策军首领转身就走,并没有等小皇帝喊让他退下,再看小皇帝脸色颇为不好看,赶紧骂上一两句:“这首领,就是被皇上您给惯坏了,您放心,奴才这就出去替您好好说他几句,您这不也是为他好么?一个老大粗,不过是个半老徐娘,都能迷昏了头了,真是不经用。”
小皇帝听小徒弟这番话,神情才缓和了,“还是你懂事,去吧。”
小徒弟三两步便小跑着去追上策军首领,可上策军首领本就是习武之人,走得也快,小徒弟这是紧赶慢赶,才赶在他出宫门之前拦住了他。
“首领,您慢点,等等我。”
上策军首领本想快步走,可听到小徒弟还在后头接着喊,越喊越大声,没办法装作没有听到,只能停下脚步,转身等小徒弟。
小徒弟气喘吁吁地站定了,抚了抚衣着时,上策军首领拱手道了一声:“令公。”
“首领。”两人见了礼。
“令公急匆匆追赶过来,所为何事?”
“还能为何?自然是皇上暗示我过来的。我说首领大人,您是不是领着上策军久了,忘记了规矩?皇上未曾喊退下,你到底私自起身不说,刚才那些个言语,若不是皇上看着你劳苦功高份上,你今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令公此言差矣。”
“你别顶嘴,先听我好好给你分析分析。”小徒弟摆了下手,快速地秃噜着话,“皇上是君,您是臣,臣子被君训斥,不过是小事一桩,君对臣子猜疑,更是常有。皇上对您猜疑,也是因此事重大,关乎江山社稷。”
“不管你昨儿有没有替周夫人求情,只要是你示意的,皇上定然会疑心。”
“那......”那我拼死拼活为了皇上的情分,全都被这么一次猜忌都抵消了?
上策军首领吞了话,只是动了动喉咙,后便道:“多谢令公好意。”
“首领,皇上还小,总会成熟起来的。”小徒弟突然莫名其妙冒出了这一番话,倒是让上策军首领迷糊了。
等上策军首领坐在府邸的正堂上,才恍然大悟,令公是在提醒他,以后小皇帝对他猜忌的事还会更多。
以往,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效忠于皇上,便可毫发无伤,如今想来,是太过于天真可笑了。
这边上策军首领悟了。
那头赵大将军接了抄家的旨意,在书房里头静静地坐着,倒是一直伺候在一旁的老奴陪着,“老爷,您该吃点东西了。”
“皇上......这是在杀鸡儆猴啊。”赵大将军看着手边的圣旨,圣旨里头还卷了一封密信。
“老爷,只要您不是那只猴子,这事便不过就是一个差事罢了。”老奴替赵大将军又倒了一杯茶水,安抚了他几句。
“行,我知道了。”赵大将军摆了摆手。
还未吃午饭,大理寺寺丞便在府邸门口等候,赵大将军穿着铠甲,领着人,往周宰相府去。这个宰相府,他经常去,甚至里头有多少密道,暗格,他虽然不可能一一清楚,但知道个七八分总是有的。
很快,在花园假山底下的密道挖出了上百来铠甲。这些都是用玄铁打造的,虽然穿在身上有点重,却也能够放置在马上。
赵大将军拎着一大堆东西往皇宫中去。
而大理寺也排查周家所有人口信息时,发觉周家隔壁二房,半年前曾经买了一个妾,竟然是外族人。
且这个小妾经常往外头送书信,有时候出门还常去酒楼等地,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妾,倒像是在传递一些情报。
这一重大发现十分惊人。
若只是收取了江南那些个税收贡品,最多不过就是全家家底手上缴,判个十多年也就是了,可如今除了这事,还有赵大将军亲自带人搜出来的铠甲和兵器,这已经是有谋反之意了,更别提是小妾竟然暗自与外族人通信。就连京城里头的小百姓都不信小妾能够掩人耳目在周家随意传递消息而不受到阻挠,定然背后有周宰相支持。
不管实情到底如何,但从刚传递出来的消息,是惊人的。
小皇帝听了,恨不得将周宰相碎尸万段。
正当小皇帝要发脾气时,外头的刘嬷嬷来回话了,昨儿刚下朝,小皇帝便得知刘太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