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了。
而被议论的那位外室,此时却坐在堂屋里头,摸了下桌案上的灰尘,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这屋子可真是脏,想着还是得跟表哥好好说说,买了人过来,时不时打扫一次,也为了以后过来方便。”
“南安公主还过来?”丫鬟已然端了热茶上来,跟刚才给南安公主喝的茶不同,给南安公主喝的茶里头还下了不少好东西,南安公主对她一点都不设防,或者是以为两人毫无牵扯,她还给了银钱,这才没有对她多家防备。
里头那些药,都是从农村的山里头采摘出来的,还有那些个制作,都是她亲手做的。她外祖家对药和香有些心得,她小的时候,也是认认真真地学了的,只是家中出了大事,家道中落,这才收了手艺。
“南安公主可是把我当乐子,她只要心情不舒服,定然过来找我。周遭居住的人都安排住上了?”
“全都安排好了,以后南安公主想听什么,都有人说得她听。”丫鬟抿着嘴巴,嘲笑南安公主傻。
“南安公主我倒是羡慕得紧,这般人品,若不是出身尊贵,哪里有这么好的运道?如今,我就想着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之后便是跟表哥好好儿过着。”
丫鬟收拾了茶碗,洗干净摆放整齐了,才不忿地说:“姑娘受了多少罪,若不是表少爷心善。说起来,除了表少爷心善,其他人,都是没良心的,当初.......他们家中破败的时候,哪里不是老爷帮衬着了?如今攀上了高枝了,倒是全然都忘记了。”
“好了,这些事,都是人之常情,咱们在红尘中打滚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是看不透的?”听自家姑娘如此说,丫鬟只能默然了。
“暂时且不要露出马脚。若是这时候露出马脚,不说你我有难,表哥有难,只怕南安公主会让我们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丫鬟严肃地道:“姑娘,奴婢明白,定然不会出差错的。”
周宰相府邸,周太妃在府门口下了马车,门房探头,见是周太妃,吓得赶紧派人去通知里头的主子们过来接驾了。
门房则赶紧连滚带爬,就把大门给打开了。周太妃,即便是皇帝,都要给几分面子,他们说来说去,不过是臣子,哪里敢摆架子?
很快,周太妃便被一行匆匆忙忙跑着出来的人给迎接了进去,一行妇人花团锦簇一般,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
一一在周宰相府的花厅落座后,周太妃将目光落在了以往本想要让南安公主联姻的周二夫人身上,略微客套地道:“堂嫂看着好似脸色好看多了,想必是堂侄儿有了好消息吧?”
“你那不争气的堂侄儿能有什么好消息?都是个不中用的,不过是我看开了,这才气色好了一些,若是见天儿想着那些个事,只怕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听她如此说,周太妃自是赶紧关怀了几句。
周家的贵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周太妃今日回周宰相府,除了见见这些亲戚,为了看周宰相夫人,也是想着跟周宰相说上几句话。
周宰相到底是外男,在宫中也不得召见,有些话想要传出去,可周宰相夫人最近身子不好,已然很久没有进宫了,至于其他亲戚,她也信不过,因而宫中的很多消息,周太妃都不敢让他人代为传。
以往他们都想着让南安公主带话,可南安公主出阁后,进宫看周太妃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如今更是展望不上了。
很快,周宰相便回来了。
周太妃得了回禀,略微抬头往外头看了好几眼,坐在下头的贵妇人们到底是有些眼色的,见周太妃似乎有要事要跟周宰相相商,哪里还敢留下坐着说话?全都是站了起来,找了借口回去了。
很快,原本热闹的地儿就冷清下来了。
过了没有多久,周宰相便进来了。
见过了周太妃,落了座。
周太妃便率先着急地问了:“周夫人到底身子骨如何了?以后,我们该如何联系?宫中有些事,我生怕传不出来,耽误了事了。”
“你让你身边的大总管派了小徒弟传话出来便是了,如今宫中进进出出,也就太监看守不太严。”
“好。”
“至于夫人的病情,时好时坏,我也很是揪心,郎中说就这么吊着,宫里头的太医虽然没有说这么露骨的话,但话里话外也是这个意思了。”
“上次学子的事,尾巴可清扫干净了?”周太妃还是担忧那个学子的事。
周宰相这次之所以急忙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这边出手,太过于露了行迹不说,且不好插手,绕过的人太多了,只怕到时候容易出了差错。
倒是从周太妃这头插手,定然能够更快得手。
“这事最好是能灭口。可我打听过了,皇上似乎将那位学子转押到了宗人府,我这边出手不便,你内宫中若是有人手,便出了,我来让人打掩护,这件事,便是靠赵大将军,只怕赵大将军也无力回天。”
“好。”周太妃又与周宰相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