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阵脚。
至于杨贵太嫔离得较为远些,双手抱着济北公主出来的,济北公主身上罩着带着棉的小披风,很是保暖,足可以见慈母之心。
静淑将一切都看在眼底。
她往边上走远了一些,想着卫均在哪里,会不会也跟着去救火了?
正当她想着卫均时,卫均却从不远处走过来了,他衣裳的下摆有些shi漉漉的,边走边滴水,见静淑安然无恙,板着脸才缓和一些。
他快步走上来,抓着静淑的肩膀,来回仔细打量了好一会,确定静淑确实连一根汗毛都没有少,才抿了下唇,“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衣裳都shi透了?”静淑刚开始以为他是被那些慌慌张张救火的宫人提着的水桶碰到了,全都溅他身上了,再细看,竟然不是,他从衣襟就已然shi透了,浑身就跟从水池子里头捞出来一般。
“我在前头指挥着宫人救火,前头有些火势,生怕蹿过来,那些个火舌,伸得很长,这才浑身浇了好几桶水。”
“你可别往前头凑了。”静淑揪着他的衣袖口,小声叮嘱他,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许不在乎自个。
卫均颔首,“没事,你放心。”
“嗯。”
正当两人说着话时,小太监跑过来了,是卫均的徒弟,见了卫均就喊师傅,定睛一瞅,边上是静淑公主,赶紧跪下就要请安,静淑笑着道:“起来吧,现下忙碌,别在乎那些繁文琐节,你们有事就过去吧。”
“哎。”小太监觉得静淑公主脾气很好,又温和,到底是宫里头哪个太监传出来的,竟然诋毁静淑公主脾气不好。
小太监瞅了卫均一眼,这才看出不对劲来,不由得惊讶地脱口而出道:“师傅,您身上怎么shi透了?难道是刚才我们拦着你不让您冲进去,现下还没干?”
什么冲进去?他不是在前头指挥么?静淑不解了,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出口唤住了小太监,“你站住,你说他冲进去?”
小太监压根就没有看到卫均正对着他使眼色,倒是静淑瞅见了,瞪了卫均一眼,卫均这才老实了。
好啊,这才刚赐婚,就有事瞒着我了?!
“说,到底什么事?”静淑逼问小太监,心突突直跳,既担心卫均是不是心里藏了什么人,又怕卫均是冒着危险干什么事。
小太监一听,夜色中,笑着脸道:“还能是什么事?师傅着急中生了乱,嚷着公主您的名讳,倒了几桶水上身,就要往里头冲去就您,若不是我们拉着,只怕这时候就......”
“真是这样?!”静淑一向看卫均淡然,镇定自若,甚至于泰山崩塌于前,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怎会如此失态?她有点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奴才还能骗您不成?”
静淑这才颔首,放柔了嗓音,担忧中带着责备,“你还记错了?以为我住慈宁宫?傻透了。”怎么会这么傻?若是他们没有拦着,他是不是还要做傻事?而且做了也不说,傻透了。
“不傻,我只是担心你。”卫均被揭了老底了,还能怎样,只能认了。也不知为何,他今晚一直都睡不着,听到说是走水了,就往慈宁宫跑,看着慈宁宫着火,他总觉得这一幕格外熟悉一般,二话不说就想到了静淑,就要往里头冲,若不是其他人拦住了,他冷静了,想起静淑不在慈宁宫,只怕他......
“我没事,你去吧,安心去吧,我在这等你,哪都不走。”静淑偷偷儿伸手,牵着卫均的手,捏了捏,安抚卫均。
卫均凝望了静淑一会,点头,赶紧领着小太监过去。
很快,火势就有下降的趋势了,小皇帝吩咐了内务府总管太监,让刘太后太妃等人都往远一点的后宫偏殿住下。
而京城中的老百姓们,则从京城烧起来,嘈杂起来,就纷纷站在院子里头瞅着,有些人还跪下祈福。
大相国寺的早课也比以往提前了,和尚们全都跪在正殿当中诵经祈福。
周宰相沉思了片刻,这突然起的大火,若是能够做个筏子......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刘太后被服侍着睡下了,刘嬷嬷守着。
南安公主硬是要挨着周太妃睡觉,而薛太妃与博陵公主分两张榻睡,至于杨贵太嫔和济北公主,自是搂着睡了。
静淑真站在那头等到了天快亮了,卫均走过来时,见她真还在边上等着,有些生气了,小跑着过来,问:“公主,怎么还在这里?”
“我答应了等你啊。”静淑说话中带着坚定与天真,好似对他许下的诺言,不管履行起来多么困难,她都会坚决执行,也都不会忘却。
“公主......”卫均拱手行礼后道:“是奴才的错,没有早早过来接您,奴才送您回去。”这个时候宫人们和侍卫们都累慌了,哪里有心思去盯着卫均和静淑,卫均这才送了静淑回谨身殿,亲手替静淑盖上了被子,轻柔地拍了拍静淑的肩膀,与静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到静淑声音慢慢弱下来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