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听,皱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是将门之家,对于那种阉人,本来就有与生俱来的排斥感,只是静淑公主喜欢跟卫均交往,加之朝中势力和宫中的形势,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趁着在京城的时候,好好观察和查查这个卫均了。
石榴吃腻了,尉大姑娘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裙摆上的一些灰,伸了伸懒腰。
静淑见她悠闲自得,便又说:“你别把话头岔开。国公爷最为疼爱你,怎么会舍得让你独自进京?国公爷身经百战,即便是这几年远离京城,远离朝局,可若是真什么都不懂,不知道揣摩圣心,只怕在东南沿海也不会如此根深蒂固。你突然回来,难道是东南沿海出了什么事?”
这么一想,她说话语速越发快了,恨不得催促着尉大姑娘将事儿都说清楚。
尉大姑娘见瞒不住了,只能站着拉着静淑说:“走走走,咱们出去走走,边走边说,我给你好好解释解释,省得你瞎想。”
静淑见她开始耍赖了,也不多话,她若是愿意说一些,静淑也能从中拼凑个大概,再让卫均去查一查,也就知晓了。
两人手挽手,在谨身殿抄手游廊走,正要往外头去。
“你听我说。本来进京的事,是我弟要过来的。父亲也派了我弟,可我弟到底是男丁,若是在京中待着,很难不被卷入其中。我兄长自是不能进京的,不说现在皇上圣心难测,就是东南沿海也离不开我兄长。如此算来算去,也就我最闲了。正巧,我想你啊,特别想,这才自告奋勇进京了。这可是我在演武场打斗出来的机会,多好的机会。你可知道,在东南沿海,我都吃什么?那些个咸鱼干,真是又腥又咸,入口还有点苦。我都吃腻了,能进京城吃好吃的,我可乐不着北了,真的!”尉大姑娘说得满眼都不在乎,可只有静淑知晓,她内心有多少无奈。
可是这样的事,她也帮不上忙。
“行了,不说那些个扫兴的事了,我好久没有去御花园了,走,带我去瞅瞅。看变了多少了。”
尉大姑娘当年最为不喜去御花园了,如今为了静淑心里头好过一些,硬是扯出了什么破谎。
静淑没好气地用鼻音道:“哼,全天下的人,也就你最大胆,敢说这御花园破。”
两人往御花园去,御花园里头千百年都这般,不过是随着每个季节,栽种不同的花草,这边枯萎了,换新的,来来去去,就那几样,没有什么太多的看头。
两人漫步着,尉大姑娘倒是开口说起了进京之前听到的小道消息,“你知道么?听说周太妃和薛太妃打算给南安公主和博陵公主尚驸马了,你如何?太后娘娘可有漏些口风?”尉大姑娘一点都不着急自个的亲事,因着安国公府的爵位,多少府邸都想与她结亲。
“我么?有些想法,只是这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是不好多说。”静淑如此搪塞,实则她还想着如何寻一个合适的驸马,在她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至少南安公主和博陵公主为求的是一心人,她,却求得相敬如“冰”。
见静淑一点都不着急,尉大姑娘倒是替她干着急起来了,低声替她出主意,“静淑公主,别说我说话难听,我也跟你盘算过了。我跟父亲商量过,若是你看得上我尉家或者安国公府,我们自是能选出一个好男儿配你。你若是不愿意,还有其他的选择也不错。”
“听说最近京城中便有举子进京赶考,那些个举子虽有才华,可多是寒门,若是照常理看来,自是配不上你这样金枝玉叶的身份,只是你到底不同。若是能寻得品格好的,也是好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尉家倒是不妥的。不是我嫌弃你们,而是我不能这么对你们。”安国公从来不站队。
“呦,看来有些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啊。”一股子酸溜溜的语气,尖锐的嗓音从后头传来了,却见花丛中慢慢转出一个人来,来人身着艳丽的百碟长裙,是南安公主。
跟在南安公主身后的是博陵公主。
“见过南安公主、博陵公主。”尉大姑娘伸手随意行了礼,算是见礼了。
南安公主竖起眉毛,看出了她的敷衍,正要上嘴巴教训几句时,却被静淑先抢过话头了,“我们说话,你干什么偷听?”
“这是哪里?是御花园,怎么?还许你来,不许我来?”南安公主冷笑一声。
静淑不快地回:“我说过不许你来么?我说的是你不许偷听,你不知道什么事偷么?你这样就是,贼!!懂么?!!”
南安公主一听,火气更大了。她是故意偷听又如何?刚才不过是好奇尉大姑娘进宫与静淑说些什么,没有想到,听到的事简直让她生气。她听说安国公府立了大功,也想着若是能够嫁到安国公府也不错,没成想,她看上的府邸竟然看上静淑了?
在她眼里,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也绝对不会留给静淑。
可静淑却还拒绝了。
简直就像是在踩她的脸面一般。
“你说什么!!你才是贼!!”南安公主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