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扶辽西公主起身。
辽西公主身后垫着高软枕,刚一开口就抱怨,“哎呀,累死本宫了,生了个臭小子。驸马一直都嚷着说要生个小棉袄,一听是臭小子,脸直接拉下来了,可笑死了。”
“恭喜姐姐了,姐姐辛苦了呢。”静淑只说恭喜,那些个育儿经她也不懂。
辽西公主拉着静淑的手来回看了几下,满意地点头,“你最近气色好多了,看来在宫中过得还好。有些事啊,你就得让别人说,别管那么多。你瞅瞅我这府里,传出去的事儿还不多么?什么驸马纳通房?什么驸马有私生子,我和驸马天天打架,全都是拿起子人想看我和驸马笑话。”
“你也别多心。除了母妃,我横竖谁都没说有了身子。驸马也没跟外头人说。一来是我诊出喜脉时听闻宜阳姐姐正着急上火出京拜佛求子,怕刺激到她。你也知她心细,我怕她受不住。二来,府里头各种人鬼混杂,也趁着这次冒头了,全都抓起来了。三来,也是不想你多出宫,多出宫多风险。今日你来了就是了,下次满月和百日宴都不大办,你也甭出宫了。”辽西公主絮絮叨叨交待了一些话,又转过头来说起生孩子有多痛,多累人,静淑连连点头,见辽西公主说累了,这才告辞回宫。
过了两日,听闻西南藩国进贡了猫宠,专门为了让宫中主子把玩的。皇上本想先挑了,可前朝周宰相却说养宠玩物丧志,硬是参奏了厚厚一本,详细列了历朝历代那些玩物丧志的昏庸无能之君,用以佐证他并非信口雌黄,而是为了皇上和万里江山社稷好。
不管如何,皇帝只能愤愤地收回了手。
至于刘太后,最不喜那些个什么宠物,看着就觉得烦人,自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挥手说不要,别送过来了。
皇帝想着,既然刘太后不要,不若给宫中的公主们也好。未出阁的公主便去挑了。
济北公主的宠物是杨贵太嫔亲自挑的,自是无人敢上前说什么,博陵公主还被薛太妃拘着不许出宫,生怕她与南安公主又搅和在一起,派了贴身大宫女过来。
剩下的便让人送给出嫁住在京中的公主们。
等静淑过去,正好遇上了南安公主,两人并不说话,都往笼里头瞅去,见一直猫威风凛凛,花色复杂,另一只猫却有些没有Jing神头,一看好似生病了,略微有点瘦。
静淑和南安公主不约而同指向了Jing神好的那只,南安一瞅,瞪大了眼睛,“你敢跟我抢!”
“有什么不敢的?”静淑淡淡地反问。
南安公主气急,上前就要抓静淑,静淑退了一步,翻了一个白眼给南安公主。
气得南安公主转头对着宫女大骂:“你们是死人么?没看到本宫被人欺负了么?还不上来替本宫出气!”
话刚说完,南安公主转头,却见静淑已经上前抱起自个看中的猫了,南安公主气急败坏,一个伸手,从背后将静淑公主推倒。静淑公主被推倒落地时,不由得松开了手,猫跳了下去,她则伸手撑住了地,避免脸着地,差点被南安推得毁容了。
南安公主叫嚣着:“你活该!真是可惜了。”
“喂,快把本宫的猫给追回来!!”南安公主见那只猫似乎察觉到自己自由了,飞快往外头奔跑,吩咐奴仆去追。
南安公主见奴仆被猫来回逗弄,气得也跟了上去,边追边骂宫女和小太监们无能。
静淑被卫嬷嬷扶着起身,丝竹蹲下拍了拍静淑的膝盖和裙摆。
“公主?”静淑慢慢上前,蹲在了笼子外头,与里头无Jing打采的猫对视着。
此时,闻风而至的卫均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见静淑蹲着,还以为她被气哭了,上前几步便安抚静淑:“公主,若您不喜这只猫,奴才再让人给您弄好看的。”
“啊?”静淑侧头望向卫均,双眸清澈如潭水,似光投射于其中,闪着一丝亮光。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它。我很喜欢它。”静淑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笼中的猫几下,猫懒洋洋地喵了一声,静淑伸手将猫从笼中抱出来,给卫均看,“你看,它瘦瘦小小的。一路从西南到京城,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多少累,中间被那些个别的猫欺负了多少次。它们本来是一个窝,同一个猫妈妈生的,可它却孤苦无依,多可怜啊。”
静淑小声跟卫均说着,将猫抱得更紧了,侧脸贴着猫的侧脸,蹭了蹭猫。
猫也打起了点Jing神,用头和耳朵蹭了她几下。
“你瞧,它也喜欢我。”静淑欣喜地嚷着,又撸了几把猫,最后小声嘀咕着:“若是连我都不要它,还有谁要它?”
卫均听了话头,便知静淑这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和这只猫一般,可这只猫有静淑救赎,她呢?
她还有自己啊。
卫均心沉了下,却还是开口说:“公主,您.....”
“哈哈,没事,我这不还有你么?我知道啊,其他人都对我不理不睬,说不定还会拼命踩我两脚,但是你不会,对不对呀?”
卫均此时正双眸凝视着静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