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烨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你叫什么名字?”
任平生,“任平生。”
“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任平生。”
少年笑了起来,唇角微微翘起,眉眼弯弯,笑容明媚如三月艳阳,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仿佛藏有万千山河。
邓烨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直撞南墙。
破土而出的东西叫做l爱意,从他见到任平生的第一眼开始,就此沦陷,在他心底不断的生根发芽,占满了他的整颗心。
邓烨唇角微勾,“我叫邓烨。瘗夭追潘岳,持危觅邓林的邓,虔受赐兮,有烨有光的烨。”
任平生听傻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识字不多,你能写出来吗?”
邓烨心底痒痒的,笑了起来,“可以。”
任平生去给他找了纸墨来,一旁的宣纸上还有他之前练的字,歪歪扭扭宛如狗爬。
任平生脸有些红,“我的字难以入眼,见笑了。”
邓烨看了一眼旁边又大又蠢的字体,意外的感觉可爱。
邓烨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字体遒劲有力,带着几分凌厉,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
任平生念了出来,“邓烨。”
少年声音清澈好听,两个字像是在唇齿之间缠绵之后蜿蜒而出,邓烨觉得第一次有人念他的名字能念的这么好听。
任平生将纸砚收了起来,“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了,在床上躺着休息吧。”
邓烨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你一个人在这里?”
任平生把筐里的药材放在桌子上清点,闻言点点头,“我一个人在山上守祠堂,父亲额娘在镇上住。”
少了十颗鹿茸和二十颗三七,任平生背起了筐,对邓烨道,“还缺点儿药材,我先去山上,晚点回来。”
邓烨看着他离开,桌上的都是十分寻常的药材,可见少年生活并不宽裕。
可能还有些艰难。
晚上任平生回来的时候,脸上灰扑扑的,衣服和鞋子上不免沾了泥泞,见邓烨依旧在床上躺着,也不避嫌,洗完澡后从木箱里拿出衣服打算在屋子里换。
邓烨,“你……”
任平生正在脱衣服,他衣襟敞开,锁骨白皙Jing致,两片茱萸若隐若现,闻言看向邓烨,“怎么了?”
邓烨见少年眼底清澄无一丝杂质,便摇了摇头。
想来少年在山里长大不闻世事,不知如今大魏盛行南风,即便是同为男子,大部分时候也是需要避嫌的。
任平生褪了里衣,露出来的两条腿又长又直,刚洗完澡身上尚有水汽,背上的水珠向下滑落,顺着尾骨滑向不可言说的秘地。
邓烨眸色深不见底,看见他之前铺在地上的地铺,提议道,“你和我一起睡床上吧,床榻不小,咱们两个人也可以睡下。”
任平生点头,收拾了被子放在床上,“你嗓子怎么了,有点儿哑,是不是渴了?”
任平生给他倒了一杯水。
邓烨看着他被腰带箍紧显出来的腰,那么细,他两只手说不定就能握住。
邓烨喝了水,觉得更渴了。
☆、回忆2
24
任平生铺好床就去做饭去了,他做了一条鱼,炖了排骨汤,炒了一个芦笋和一份苋菜。
苋菜放了好多辣椒,其他三个菜都十分清淡。
任平生将除了苋菜的其余三个菜放到邓烨面前,给他盛好了米饭,“我好不容易抓的鱼,你尝尝。”
邓烨夹了一块儿鱼rou,rou质鲜美,汤汁浓醇,味道很不错,看来少年的厨艺挺好。
他留意到任平生只夹面前的苋菜,于是把鱼和排骨汤往任平生面前推了推。
任平生给推了回去,笑道,“我喜欢吃辣,太清淡的受不了,这些是做给你吃的。”
“你不用管我,这一盘苋菜就够我吃了。”
平常他是不怎么舍得吃鱼和排骨的,排骨太贵,鱼不好抓,这次全都炖给了邓烨。
邓烨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生母去世的早,父亲宠嫡子不怎么关心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照顾他。
这人怎么这么傻?把好东西都留给别人,对待自己却随意凑合。
吃完饭任平生收拾了桌子,他刷完锅后提了一桶热水进来,“你自己擦擦身子吧,现在还不能洗澡,等伤口愈合了才能见水。”
任平生把药和绷带一并放在了桌子上。
邓烨躺在床上没动,漆黑的眼眸看着他,嘴角浅浅勾起来,“我现在动不了,一动伤口就会裂开。”
任平生想想也是,于是像前两天一样开始给邓烨擦身子。
只是前两天邓烨是昏迷的,现在邓烨醒着,一直盯着他看,任平生被盯的耳尖泛红,抬起头看着邓烨,“你老是盯着我做什么?”
邓烨看着他红红的耳朵,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