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碎掉的声音,“你咋又进医!院!了!你干啥了!这不对啊!你才出院呢,怎么又进去了!”
一边往外走这没心眼儿的熊孩子还一边儿嚎,江母被他那变声期的公鸭嗓子一嚎,指甲油一刷子涂在了外头,脸都扭曲了,回头扯着嗓子喊了句你爹还没死呢,嚎什么嚎!
恰巧这时候江稳这脸皮厚的死胖子带着老婆又来了,一听江羽在医院急急忙忙就跟了过去。
一进病房,江羽还没怎么呢,他倒先声夺人把人骂了一顿。
江羽全程默默听着不作声,就看他们两口子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在他面前唱大戏,最后一句他不要人收养把人彻底惹炸了。
“小羽啊,你还小,怎么可以没有家人照顾呢?”颧骨极高,三角眼的女人拢了拢头发,一把推开气急败坏的胖子,“来三叔三婶家,我们照顾你不好吗?”
呵呵,好个屁!
江羽他爹死得早,他妈一个人拉扯他的时候,怎么不见这群人来一句你不容易怎么怎么样?那时候一个两个都企图让他妈另嫁,好分他家家产的时候不是都很厉害吗?
要不是他妈不软弱,这群人早把他们母子吞了吧,这时候给他讲什么家人亲情,不就是为了套房子吗?恶心不恶心。
呕——
“三婶,我已经17岁了,过年之后就成年了,可以独立了。”
“那怎么行!”这女人的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你刚高三,正是最关键的一年,怎么可以因为不是学习的东西分心?你要好好读书,才能对得起你妈妈,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说完一脸责备,好像江羽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第010章 深夜回来偶遇那啥
江羽“……”
就不能让他好好的做个安静的美男纸吗?
啧。
不知道谁曾经曰过,对于不要脸的人,你只有比他更不要脸,才能在彼此的争斗中留有一抹生存的残念。
江稳的家是不能去的,说什么也是不能去的。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窝,去了不少层皮他是绝对出不来的。
对此,江羽充分地向世人展示了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其实并不只是女人的特权,只要愿意抛弃节Cao,哪怕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照样可以拥有泼妇的一面。
他的亲戚们被震惊得有点儿怀疑人生,在江羽你们不同意我就从这儿跳下去的威胁中悻悻离去,临走前,他三婶Yin阳怪气的站在病房门口指桑骂槐了十几分钟,最后呸了一声,仰着脑袋扯着三角眼走了。
江羽摸摸胸口,咳嗽了几声,一场戏做下来,嗓子疼,眼睛肿,代价还真t大。
当天晚上他就给陈霜打电话了,以一种被逼到绝路上的悲愤少年腔调告诉对方,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脱离这种泥塘,他要往上走,他要做人上人,他要钱!!!
而他本人则面对着病房窗口,一脸惬意的吹着风,没有一点儿悲伤,甚至还有点儿小兴奋。
真是不要太Jing分。
程曦站在门口“……”
要不要送他去Jing神科看看?想了想,还是直接走了,算了,中二期的熊孩子嘛,总得给人家一种我是主角的感受。
陈霜给的钱足够江羽在病房住个爽,但他惦记着目前自个儿高三党的身份,第二天天一亮就办理出院手续溜了。
这个时候,他妈妈刚刚离开,留下的存款虽然不多,但足够他好好读完高中,再读完大学,江妈妈强硬了一辈子,临走前,却连儿子都没有陪在身边,这是江羽一辈子的遗憾,也是他愧疚了一辈子的,最后悔的事。
校门前已经有不少学生陆陆续续来了,统一穿着蓝白胖校服的少年们顶着瞌睡脸,一脸懵逼的进大门,偶尔和认识的人打个招呼,门卫大爷叼着旱烟吧嗒吧嗒抽着,胖胖的橘猫趴在窗口上,黄色的尾巴偶尔扫过大爷的领口。
校门口白色的骏马雕像三足腾飞,比Cao场还大的池塘里,几只手掌大的乌gui慢悠悠的游过去。
江羽慢腾腾地走着,当年的记忆穿破时空的间隙,那些已经泛黄的录像,就这样一暮暮出现在脑海里。
幼儿时,骑在爸爸脖子上咿咿呀呀的指着天空,小学时,跟在妈妈后面,踩着那似乎永远比自己大的影子玩儿,后来再长大些,就到了初中,妈妈亲自带着他,那时候,他们是怎么走来着?江羽看着飘落了一地的银杏叶,踩着那些金黄的叶子,往前走着。
妈妈就是这样,带着他,走过这一地落叶,沿着池塘,亲自将他送到了班级。
眼前渐渐模糊,江羽缓缓勾起唇角,轻轻哼着不成曲的小调,眼眶里那东西,却还是滑落了眼角。
“怎么这么不争气?”
有谁的声音,温润柔和,穿过层层时空,跌落到耳里。
十几年过去了,也幸好江羽记性好,才不至于忘记自己班在哪儿,然而尴尬的是,他找到了班级,却不记得座位在哪儿。
最后只能待在教室外,跟一群认识他但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