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香莫惜莲承步(十)
陆清匪在陆盈渊的怀里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只软绵绵蠢叽叽,连喵喵喵都能叫成嗷嗷嗷的粉爪子白皮小猫崽子。
一道护栏挡在他的面前,他费劲了力气扑腾着豆腐糕一样的后腿,整只猫倒翻着扑过去,用莫名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只可怕大手从天而降,把他抓了起来。
那人把他托在手上,戳了戳他的耳毛。
“耳朵…是粉色的。”
他用爪子把耳朵护起来,冲那人呲牙。
你竟敢碰我的耳朵?
知不知道碰我耳朵的人都要死?
但是,他的爪子也被人抓住了!还捏了捏!
“啊呀~爪子也是粉粉的!梅花一样,还一收一缩的!”
他收回爪子冲那人嗷呜嗷呜!
信不信我让你脸上开花?!
“粉色的……小鼻子…唔…”
鼻子被人点了点。
你是变态嘛!
“不是‘嗷呜,嗷呜’,是‘喵呜,喵呜’。”那人教他。
嗷呜嗷呜!
“喵喵喵。”
嗷嗷嗷!
“你是一只小喵咪~””
去你喵了个喵的小喵咪!
你才是只小喵咪!
接着,他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下巴毛。
这感觉,啊~
宛如一股电流一直往上蹿入他的脊椎骨,进入他拳头大小的猫脑子里。
那一刻,宛如无数烟花在他脑海里炸开,绽放出绚烂的色彩。
呼~好舒fu啊~他难道是中毒了吗?
他立刻警醒起来。
这一定是某种生物病毒,顺着那只手从他的下巴进入了他的大脑,进而干扰了他的思维!
不行,赶紧清醒起来啊!
那只手又动了,顺着他毛茸茸的下巴摸到了他的胸口,接着揉到了他软乎乎的肚皮。
他本应该忍住的,但是那种感觉太强烈了,他简直无法抵抗!
于是他翻过了身,肚皮朝上,软声软气地嗷呜嗷呜起来。
再…再摸一下嘛~
对,就是那里!
舒服~
他的尾巴甩来甩去,爪子慢慢开了花。
这次就先饶你一命!
他舒舒服服地躺着,却不防那只手越来越往下,然后……在他的屁股上抓了两把。
却听那个声音忽然促狭地笑了起来,他的后腿被人轻轻抬了起来。
“唔,那里果然也是粉粉的~”
他僵硬地躺着,整只猫都好像成了一只长毛的希腊雕塑。
卧槽!
现在的人类都这么饥渴了吗!
小心我咬死你哦!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也要摸。”
“我也要摸。”
“我也是!”
“加我一个!”
“还有我。”
身边好像有无数只大手朝着他这只可怜的小猫咪伸过来。
他被吓得连喵呜喵呜都叫出来了!
不要摸了!
我要秃了啊啊啊啊!
他被吓醒了。
——
陆清匪猛地睁开眼,房间里还是黑沉沉的,他脑子里晕晕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绕着他转圈圈。
淡淡的鸢尾香气混合着温热的rou香钻入了他尚未被感冒病毒完全侵占的鼻腔细胞。
一块光洁的皮肤枕在他的脸下,他猛地推了一把,用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晨起的沙哑。
“怎么了,清匪?”
梦里那种被七只大手争着撸毛的惊恐感挥之不去,陆清匪扯过被子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你摸我了!”
陆盈渊默默放下要往被子上放的手。
“没有。”
“摸了!!”
“……没有。”
骗人!我都要被摸秃了你还说没有!
陆清匪吸了吸鼻子,感觉头上的天花板离着自己忽近忽远,上面的浮雕直直地冲着自己砸下来。
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你怎么不摸摸我!”
陆盈渊叹了口气,把被子里的小家伙剥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来,凑上去用额头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你发烧了。”
“胡说!”他清醒得很,怎么是发烧?!
“你该吃点药。”
“骗子!”他才不吃!
“别撒娇,撒娇也要吃药。”
无往不利的撒娇攻势遇上了极度理智这座五行大山,piu地一下被压得死死的,毫无回转的余地。
——
陆清匪蔫蔫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