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不无忧心地想。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宫澈、乐铭两人已来到西城门处,混在等候出城的人群中,只是二人身材修长、样貌出众,站在众人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四周的视线让乐铭有些不自在,他这个落了配的瑞锦第一公子,好歹当年也是个公众人物,这样大剌剌的出现,还真怕有人把他认出来。
好在他们二人掐好了时辰,没多久城门就开了,略微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城门外刚好有车队赶到。按常理,大多车队不会选择连夜赶路,并不只人马疲惫,还有可能遇到不可预知的危险。
这车队挂着特殊的族徽,另有高大健壮、手持刀剑的护卫,一行七八个囚车皆贴着镇妖符。囚车内众生形态各异,有兽、有半人半兽,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童,单手托腮,大眼睛好奇地四下打量,完全不像是被困的样子。
“这……那……也是妖吗?”乐铭惊异地指了指那小童,除了他母亲,他真没见过这样和人一模一样的妖。
在瑞锦妖族是很低等的生物,待遇没比普通动物强到哪去,他们可能被人类所奴役,也有可能成为人类的盘中餐。瑞锦三大家族之一的欧阳家,就是以驯妖闻名天下,他们有办法让强大的妖族俯首听命。两年前正是欧阳家的族长,当众揭穿了母亲的身份,当然,现在看来那不过是秦谦与欧阳家的Yin谋诡计。
“是狼族半妖,如果没一半的人族血脉,没办法这么小就化形的。”宫澈淡淡道。
记得出事的前夕,乐铭还曾请欧阳赦为他寻一只幼妖,不论种类,只要长大以后非常强大那种。他想将他养在身边,共同成长、一同对敌、相互守护,甚至助他化形。唉,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最后他差点成为被猎的那只。
就在乐铭再次神游之际,数不清的野狼从四周窜了出来,它们体态匀称、四肢修长,奔跑时动作迅捷、优雅,直直奔着车队围了过来。城墙上的士兵见状纷纷拉弓搭箭,车队的护卫也纷纷拔剑、抽刀,而囚车内的妖族各个都兴奋起来,尤其是那个小童,站起来欢快地蹦跳,头撞在车顶也毫不在意。
就在两军战事一触即发之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自群狼中走出,他赤/裸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与结实的肌rou,灰色及肩长发随意散落,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野性。他灰色的眼眸锐利地扫向对面的人族,狼群俯首于他身后蠢蠢欲动,看这架式该是狼族首领了。
乐铭从旁看得津津有味,宫澈突然拉住他的手臂,“走。”
他这才发现,刚刚出城的人群已如chao水一般蜂拥回城,只有自己还傻傻地站着看热闹,成功引起了两方阵营的关注。宫澈拉着他避开人与狼往城外冲,此时城墙之上的弓箭手终于不再等待,箭矢像雨点般密集落下。
“我草……这火力太特么猛了。”乐铭也带兵打过仗,但这么危险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好在两面似乎都有些顾忌,攻击时尽量避过了他们二人。
宫澈轻松地拦下几支偏过来的箭,脚步不停一路往外冲。突然,乐铭听到一声凄厉的狼吼,他忍不住回头望去,就见那半妖小童不住嘶吼着露出一排尖尖的狼牙。
守车的护卫不知使了什么奇怪的阵法,将那为首的男子围在了中央,任他左冲右突就是无法突围,肩头被一支箭矢射中血流如注。
“爹爹……”小童见他受伤,用身体不住的撞击囚车,发出“砰砰”的闷响。
“地奎,你以为这一个小娃娃就能引老夫亲自出手?你在平州杀我欧阳家族众,今天老夫定要将你生擒回瑞锦,驯成一只能代步的驴。”众护卫中一名老者腾空而起,手上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像是在蓄力一个强势攻击。
“你们欧阳家每年猎我妖族无数,平州那十几个人怎能解我心头之恨,我恨不能杀进瑞锦将你们欧阳家屠个干净。”地奎声音低沉杀意甚浓,仰头一声嘶吼,一个巨大的银狼虚影凭空出现,像欧阳家的方向扑了过去。
此时老者也将手上的灵力拍了出去,两击相撞老者不支倒退,欧阳家其他人忙顶了上去,结成阵法与地奎周旋。狼群早已冲近,弓箭不再好用,士兵拨剑迎击。
趁着两边打得激烈,宫澈、乐铭本已经窜出挺远的距离,可乐铭不知怎地突然就恼怒起来,“王八蛋。”他咒骂一声,左手向前伸去,一把赤红耀眼的弓出现在手中,右手将灵力凝聚而成的箭搭在弦上。
就只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天地间的灵气似乎突然躁动起来,疯狂地往乐铭的箭尖涌去。
这把弦月弓是乐铭的法器,用的是极品神海珊瑚、蛟龙筋,由齐家老家主亲自炼制,当年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红、艳羡,乐铭的箭术更是不虚第一公子的名头。可今天当法器自主吸纳灵力时,乐铭的右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右腕上的伤传来剧烈刺痛。
宫澈的眸眯了眯,伸手轻轻在乐铭的肘上弹了一下,乐铭失手将箭射/了出去,并未如他所愿正中阵眼,但歪打正着地射中了一名欧阳家的族人,让大阵出现一个小小的缺口。
乐铭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