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球吗,还以为折腾一宿呢,这么早?”
邵钧问:“干妈,你咋来了?”
程大妈说:“我咋来了?哼,给你们干活儿,洗洗衣服,收拾收拾房子!”
邵钧立马换成俊俏的笑脸,人见人爱:“我们哪用您洗衣服干活儿收拾屋子?我们自己收拾。”
程大妈白了小孩一眼,三分埋怨七分宠爱:“小罗现在也忙,老二一人儿洗四个人衣服,收拾这么大的房子,你打算累死他?……你不心疼他,我还心疼呢!”
邵钧吐个舌头,还不爽着,就不心疼那熊玩意儿!
邵钧一把挎住程大妈的胳膊:“干妈,走,我陪您看电视。”
邵钧亲亲热热跟程大妈进屋了,故意把某人撇在身后,不理。
罗强在后面默默地阖上大门,落锁,门廊暖暖的灯光笼下来,回家了。
罗强出狱之后,一大家子人一起搬进新居,罗小三儿在郊区买的一栋二层别墅。
罗强原本不愿意住小三儿的新房。他也不至于无家可归睡立交桥底下,以前留下的一些家底总能安身立命糊口,可是禁不住小三儿哄着他求着他。
罗战在皇城根脚底下投资的四合院新宅才刚刚破土动工,几年内住不进去。郊区这栋别墅他当初买来做婚房,一直空置,没人住!
让程宇住,程宇不愿意。
罗战挣得太多,太有钱了,房子买得太豪,程宇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男人的自尊心,宁愿住大杂院,不想被罗战包养着。
让丈母娘来住,丈母娘更不愿意。
老太太在后海沿儿小胡同住了一辈子,哪舍得搬家,哪舍得离开几十年的老邻居,哪舍得莲花婶那一桌麻将?大杂院里享受邻里的亲密亲情习惯了,独栋别墅冷冷清清远近一人儿都不认识,谁住得惯?再者说,程大妈特开通开明地认为,但凡人家做媳妇的,终归不会乐意跟婆婆长久处在一个屋檐下,所谓距离产生美,咱老么咔嚓眼招人嫌的,别妨碍人家小两口过甜蜜小日子!况且,房子毕竟是儿媳妇挣钱买的,咱做婆婆的厚着脸皮就住进去,也太没有婆婆的尊严了!所以,不住!
罗强说:“老子也不住。”
“三儿,房子是你给你那口子买的,哥不住你的房子,我自己有地儿住。”
罗战跟他哥脸对着脸,特严肃:“哥,房子是咱一大家子人的,你跟我还分‘你的’、‘我的’?”
罗强脸上浮出淡淡的情绪,意味深长地说:“我的,也是你的。可是你的,不能算我的。”
罗战一听就不乐意:“哥你要这样,就跟我生分了。我的就是咱俩的,我就乐意!”
罗强冷笑道:“干啥?搞得好像欠了老子,想还?”
罗战挤了个眼,用力拍拍他哥后背,那份亲热劲儿,只有哥俩能明白。
罗战说:“哥,你没事儿了,我特高兴,我真心地,特别高兴!”
“咱一家人终于能凑到一起了,我不想分开,我就是想跟你住一块儿,每天都能瞅见你,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罗战说的话,让罗强沉默,眼底动容……
罗强搬进来了,邵钧自然也就来了。
罗强两口子都来了,程宇那边也就让罗战游说得松了口,也答应过来住,每周一半时间陪老妈,一半时间陪罗战。
二楼的走廊两头,各有一间大卧室,哥俩一人住一间。
邵钧在老太太房里陪看电视,聊得热乎。邵钧年纪最小,亲妈又死得早,程大妈头一回见着邵钧,听小孩讲小时候的事儿,就听得哭了,小手绢不断擦泪。老太太最疼小钧,每回拉着邵钧说悄悄话,疼着宠着,那感觉就好像又做了一轮妈似的。
罗强一人儿从楼上溜达下来,进到厨房,赫然发现厨房已经让人占了。
罗战系着围裙,闷头切菜蓉和虾蓉,灶上煮着小砂锅。
罗强从身后晃过来,往罗战后腰上一掐,罗战惊炸,菜刀差点儿脱手,罗强顺手挠罗战胳肢窝一下,罗战特怕痒痒,俩人闹着玩儿似的练了几招,最后是罗战撒赖似的摽着他哥后脖子勒住了,罗强不还手,乐了。
罗强揶揄道:“有痒痒rou的人,有人疼。”
罗战乐着问:“哥你现在没人疼?”
罗强一挥手,懒得废话:“给老子让地儿,老子做个夜宵。”
罗战:“我正做一半儿呢,你等我做完的。”
罗强:“老子先做,你候着。”
罗战:“哥,你大晚上的做夜宵干啥,你吃啊?”
罗强:“你大晚上的,你做夜宵干啥?喂你自个儿吃的?!”
……
哥俩在厨房一阵鼓捣,开小会儿,商议军情。
“你家小条子吃虾rou烧卖吗?”
“咱家小嫂子吃芸豆蛋卷和rou松饭团吗?”
“老子屋里那个最挑,芹菜他妈不吃,韭菜他妈不吃,胡萝卜他妈不吃,还有他吃的东西吗?”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