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死时更痛。可是他早就忘了流泪的感觉,他只想看别人哭泣,仿佛那样才能感觉到悲伤才活着。
“呵呵。”
闭着眼睛他笑了。
“既然不配做人,那就不做了。”
他挣脱开手上的麻绳,鲜血淋漓。他踹开门,木门散架。他一步步紧逼惊恐的医生,将他按在木板床上。他打开电击狠狠的抵住医生的身体,听痛苦的嚎叫。
他俯身,在医生耳边耳语:“都是同类人,装什么。”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披着伪装的皮囊穿梭在大街小巷。他们人模狗样,衣装革履,他们谈笑风生又彬彬有礼。谁也看不见他们心底的野兽,听不见他们的嘶吼。
他们是不被这个社会温暖包容的人,只有狭窄Yin暗的房间是他们的容身之处。
不被人理解,不被人接受。
没关系,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再爱这个世界。
.
“啊!——”
郁晚猛地睁开眼,他大口地呼吸,手在颤抖按到了旁边的护士铃。
顾淮冲了进来。
“别开灯!”郁晚吼叫。
顾淮一怔,“我点个小夜灯。”
“不要。”郁晚坐起来,他捂着额头,“别点。”
房间很暗,窗帘也被拉了起来。郁晚久久不说话。
顾淮坐在他旁边捏了捏他的手。
“做噩梦了?”
郁晚不说话。
“这是个好消息。”顾淮笑了。
郁晚抬头。
“你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恶魔,有些人无法打败它只能被它Cao控一蹶不振。而有些人很勇敢,他们愿意和恶魔斗争,不服输,因为心中有执念。”
“有时候,噩梦并不只是噩梦,它是你最害怕的存在。它出现了,这代表你开始着手于她,想要连根挖起了。知道吗?”
郁晚摇头,“你好吵,我不想听。”
顾淮无奈的笑笑,“行,那你继续睡,有事找我。”
“等下。”
“怎么了?”
“给我个本子,还有笔。”
“行。”
翌日,郁晚的桌子上多了一本蓝色的本子,还有只黑色中性笔。
他坐在窗前,打开桌上的电脑,手有些颤抖,点开一个视频网站,打开了视频。
弹幕也好,评论也好,郁晚一个一个的看。
有时候笑,有时候面无表情。
等看完了,他才去看视频。
《小花》
崭露头角。
许多人都在深扒郁晚,然而郁晚的信息查无可查。多少少女在下面尖叫恳求郁晚进娱乐圈再拍一部电影,但男主角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出现。
得不到的往往是最美好的,看不见的是最让人怀念的。
热度居高不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好奇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不见的少年。
而这个少年此时此刻,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深深凝视视频中的另一个女孩子。
食指颤抖着伸出去触摸女孩的面容,然而指尖却是一片冰冷。
“白纸鸢。”他轻声嘤咛,她的名字在舌尖打转。
翻开本子,他落下第一笔。
——2015年9月9日,晴。
……
B市,B大。
白纸鸢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校园里走,虫鸣声声,绿茵繁茂。
这个学校真的很大,她走的累了,箱子放在脚边揉了揉手。
九月初,天气刚刚好,虽然还有些小热,但已经没什么影响。
湖边的长椅,新生来来往往,偶有好奇的人想多看眼长椅上安静坐着的少女,但又拉不下脸面只好走了。
鹅黄色的连衣裙衬的她肌肤雪白,简简单单的丸子头露出细腻的天鹅颈。柳树在她身后轻轻飘荡,衬着蓝天与清澈的湖水,让风带来清新的味道。
她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一口。
手腕上的玉镯子晃了晃,和银色手链撞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
她又瘦了。
瘦的有些厉害。
锁骨突出的太明显,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跑似的。
本想懒懒的坐一会儿,靠着吹吹风,却总是有人来打扰。
“同学,请问是新生吗?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白纸鸢不想搭理,她闭着眼睛假装听不到。
“同学?”
啊,好吵,谁啊。
“同学,如果搬不动箱子我可以帮忙。”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厌厌的侧头,一双大而亮的眼睛泛着倦意。
“你好烦哦。”
她说。
一位身穿白色衬衣的少年站在面前,他朝白纸鸢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他往上推了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