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往机场方向。”
白纸鸢脸色煞白。
他回去了
丢下她……一个人回去了
这,不可能啊。
白纸鸢浑浑噩噩的回了酒店,收拾了所有东西打包好,买了最近一趟飞机,在机场发呆。
手机响了。
她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
“喂!!鸢鸢!!你在哪,郁晚呢?郁晚在不在你旁边啊?”
“不在。”她鼻头有点发酸。
章梓澜的声音非常大:“你赶紧去找郁晚,我跟你说他家出事了啊!”
白纸鸢蓦地睁大眼睛。
“你说什么?”
.
郁晚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老板按下他:“冷静。”
短短一晚,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手机屏幕亮着,一面是一封打开的信息。信息中一个女孩儿穿着鹅黄色沙滩裙,坐在沙发上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而她的后颈处,被抵着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Cao他妈的!”
郁晚摔了桌上所有的东西,双手抱着头,身体在颤抖。郁晚很少骂脏话,可是他无处发泄。
“不要和她联系,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老板五指用力扣着郁晚的肩膀,“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和任何你的朋友家人联系,这很有可能会被利用。”
“对方很显然有备而来,你只是一个学生,你什么都做不了。”
“是谁。”
他抬起头,嘴唇都在颤。
“到底是谁。”
郁晚一把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猛地扎进手背,鲜血一下涌了出来,老板抓着他的手:“你干什么!冷静啊!”
他瞪着眼睛,虚焦似的望着角落。仿佛不知道疼痛也不看不见鲜血。
他扯了扯嘴角。
终于,他还是被抛弃了啊。
昨晚凌晨接近四点,郁晚接到通知。
——他的父亲由于酒驾,车翻下高速起火爆炸,尸体烧的面目全非,现场全部封锁。
这一场大案轰轰烈烈,魁街所有人都被这条消息弄的有些懵。
“酒疯子死了?怎么死的啊?”
“是被撞死的!听说啊,他拉的一车全是油,高速路下面的半边山坡都被烧空了,那烟熏的,嘿哟喂,天都黑了!”街口大妈说的眉飞色舞,仿佛自己就在场似的。
“死了好,死了活该!之前魁街死了那么多人,不都知道是酒疯子干的么,那时候我就奇怪警察怎么不捉他,现在他可终于死了,杀人犯,呸,那么多条人命……啊!!!小姑娘你干什么你!”
大妈围在一起的桌子被掀了,瓜子茶水泼了她们一身,白纸鸢气喘吁吁红着眼睛低哑着声,“你们空口无凭不要在这乱嚼舌根,谁说郁叔叔是杀人犯,你们看见了吗?都看见他亲手杀人了是不是?!”
大妈哑口无言,有一个梗着脖子硬说道:“哪里要我们自己看,全魁街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有没有证据根本无所谓好吧,谁稀罕啊。”
“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今天你说郁叔叔是杀人犯那我还说郁叔叔是被你杀的!”
白纸鸢气疯了。
说完这句话她继续跑着,但是郁晚家被警方封了起来,所有人都找不到郁晚。
她去找老板,敲老板的门,店里人告诉她老板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她呜呜的哭,蹲在地上失了方向,心慌的不行。
街上人来人往,或许会有人好奇的看这个小姑娘蹲在地上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但却没有一个人会真的停下脚步问问她怎么了。
“你在哪里,郁晚。”
.
老板和医生弄好郁晚的伤,撤了房间所有利器。
老板坐在他旁边,拍拍他的肩。
一片寂静无言。
“警方给出结果了。”
郁晚抬起头。
老板顿了顿。
“说是自杀。”
“呵。”郁晚笑了。
房间没有灯,他笑的眼睛都亮了。泪花点点,他硬咬着牙不哭。
一滴泪也不流。
“你信吗?”
老板不说话。
郁晚笑的肩膀都在抽。
“老板,你信吗?”
“对方做的□□无缝,我正在努力查,你父亲或许,是挡到了什么人的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被……”
“所有证据都表明你父亲是自杀,包括车里的黑匣子显示,他所有神态和表情都正常,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把车开下的山坡。这趟货车后面有一半都是油,接的活也不是私人的。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虽然都知道不是自杀,但……群众要的是证据,要的是结果,要的是说服。”
老板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