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李。
叶则最烦别人翻他东西,不过他的书包和行李箱都有锁,放在一边也没管。反正他们也打不开。
“你把这个打开!”表弟十五六岁,个子还像小学生一样。他把行李箱推到叶则身边,指使叶则道。
叶则懒得理他,只掏出手机给杨瑜喆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到B市了,杨瑜喆可能在吃午饭,没有回。
表弟推了他一把:“你快点,跟你说话呢!”
表弟的父亲是叶则的大舅,大舅妈就坐在一边嗑着瓜子,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毫无管教的意思。
叶则收起手机,好声好气道:“这是我的东西,你要看,也要礼貌一点,知道吗?”
表弟收回手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什么你的东西?我妈说了,你们带回来的都是我们的!”
大舅妈连忙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制止道:“鹏鹏!”转而看叶则,“弟弟要看就给他看,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我们还能抢你的不成?”
叶则无声的把行李箱拉回身边,明晃晃的拒绝。
表弟在旁边“哇”的一声哭出来,打了叶则一个措手不及。
外婆闻声出来,她头发已经全部白了,脸上法令纹很深,配着干瘪瘦小的身子,看上去十分严厉。
她拄着拐慢慢的走过来。
叶则站起来,刚想叫一声“外婆”,却见外婆瘦巴巴的手拍着鹏鹏,脸上瞬间温柔,口齿不清的问:“小鹏鹏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鹏鹏哭的更卖力。
大舅妈赶紧过来哄着,跟外婆解释:“就是好奇小则的东西,被小则训斥了而已,没什么事。”
“好奇什么?鹏鹏只是要看,又不是要他的命!”
“妈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算了,鹏鹏想看什么让叶则给他拿。”外婆跟大舅妈交代之后就拄着拐打算离开了,全程没有分给叶则一个眼神。
叶则瞅着这一幕,不由想起初中学的绥靖政策,他现在像是慕尼黑里的捷克斯洛伐克,莫名奇妙被强加了一堆规则,还不准反抗。
弟弟傻愣愣的坐在他旁边流口水,表弟又过来拉他的行李箱,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扬:“打开。”
“啊啊……”弟弟挥着胖胖的小手在表弟脸上来了两下。
表弟像是被烙铁烫到般捂着脸大叫:“你干什么!”
大舅妈手里的瓜子往茶几上一搁,凑过来无比心疼的摸着表弟的脸:“哎呀呀,都红了!叶则,你这是什么意思?都是亲戚,怎么能打人呢?以前就是……”
外婆拿拐杖敲了敲地,大舅妈立刻闭上了嘴,只是翻来覆去的看表弟的脸。
叶则跟他的傻弟弟对视,弟弟还舞着双手对他咯咯笑。叶则看得心里发笑,忍不住去摸摸弟弟的脑袋,结果手还没落在头顶,大舅妈就扑过来:“你打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你打他干什么?!没教养的狗东西!”
那模样,活脱脱是面对杀子的凶手,可是对象竟然是不到一岁的小孩。
叶则手换个方向把弟弟一把抱进怀里,大舅妈转手往叶则肩膀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怨恨的看着怀里的弟弟。
表弟在大舅妈背后扯着嗓子用力的哭。
外婆拍着表弟哄,表情冰冷的看向叶则。
叶则把弟弟往怀里拢了拢,强压下心里的古怪,勉强赔礼道:“他不懂事,还小。大舅妈对不起啊。”
大舅妈仍旧是不满意:“他还小,牛鹏就不小吗?”
牛棚……?
叶则抱着弟弟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那是表弟的大名后,忍不住别过脸不让自己笑出声。
怎么会起这种名字啊……
低头看看小脸蛋贴在自己衣襟上、两只小胖手也乖乖放在胸前的弟弟,叶则默默的想:弟弟的名字一定要好好取。
大舅妈看叶则没有什么表示,脑子一转想起陈年旧事,开口讥讽:“你妈能养出什么好人来?也不想想?一个不男不女的……”
弟弟转过头冲着舅妈尖叫。
外婆皱皱眉,严厉道:“好了!叶则,你妈也太不像话了。你看你这弟弟才多大就知道欺负哥哥了?还有你,不要老在这里装失忆,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都不记得吗?当年你三舅可是在病房里躺了好几个月!”
叶则慢慢收了嘴角的笑,对面前这位老人话中的信息感到陌生。
三舅?谁?他不是只有两个舅舅一个小姨吗?哪里来的三舅?
还有……装失忆?
外婆和大舅妈看到他茫然的脸,认为他是被说中了心事颓丧下来,心里甜的像是平白捡了一百块钱一样,外婆想起小儿子当初躺在病床上哭的一塌糊涂的可怜样儿,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报复的快感:“一会儿吃过饭让你妈去找我。家有家规,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完便拄着拐慢慢的又回到了屋里。
牛鹏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张着嘴看着面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