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一定尽力。”
“……行吧。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上高中的时候有个同班同学跟我重名,你哪个高中的?”
“B市一中。”
“其实我……哎,你一个A市人,在B市读高中是不是要交暂住证和身份证啊?你自己租房子住吗?”
叶则觉得挺莫名奇妙的:他问这个干什么?
不过这些问题又不是不能说,他也没有多想,就解释给他:“是啊。我初中也是在那里读的。住校之前都是住在小姨家的。”
不是。我没有住在小姨家。
只是在她家吃了顿饭就被打发去了另一个地方……
去了……去了那里……真的恶心……
叶则打了个哆嗦,再去细想,却想不起更多的东西了。
“我挺怀疑咱俩做过同学的,我也是在B市一高上的。”
因为是信息,所以叶则没察觉他的试探,心里还忍不住笑傅至谨:他要是知道高中的傅至谨是什么人,就不会来认领这个身份了。
“是吗?你应该很抢眼啊。我觉得不大可能,那个傅至谨跟你根本就是两个人。”那个傅至谨三年都是又长又厚的刘海,大黑框眼镜,几乎一眼看不全脸。并且是个很严肃的人,每天都在写题看书,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
“人都是会变的。”
“那也不会变化那么大啊。又不是女生,经过大学的洗礼就可以变得美美哒。”
然后傅至谨就没再回信。
叶则放下手机感觉没什么事可干,索性拉出行李箱把里面的衣物整理整理。
室友们陆陆续续走了,叶则在寝室里又呆了一两天。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想回家。但是叶母已经打电话来催了,问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他只好圈起铺盖回家。
其实回家后也没怎么,往常父母对他态度很热情,但是热情得古怪。这次母亲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刚生下来,是个男孩,他们两个的全部目光都在弟弟身上,倒是无形之中减轻了他的压力。
叶则跟父母不亲,例行问了下身体如何,就回卧室了。
叶则家里经济条件还是挺不错的,家里两层楼,今年夏天刚搬进来的。他的卧室在二楼,门一关就隔绝出一个小世界。
“小则,今年过年还是要回外婆家一趟,你看呢?”叶母抱着弟弟坐在餐桌旁,轻声问。
叶则夹了一筷子菜,听到这句莫名奇妙的询问,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母亲:“行。为什么每年都这样问我?”那种语气就好像是怕伤害到他一样。
奇怪,回趟外婆家而已,有什么伤害不伤害的?
母亲隐晦的松了口气,一手轻轻拍着弟弟一手往嘴里送饭。
叶则低下头盯着碗里的半碗白粥,耳朵听着母亲偶尔的几声轻哄,还有父亲一言不发进食的声音。
“你们有事瞒着我。”叶则把筷子放在碗上,平静的看着父母,“是我在B市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对面双亲的动作停下了。父亲皱起了眉,母亲则是低下头看着弟弟。
弟弟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也感受不到气氛的变化,仍旧是左看右看,挥着胖胖的小手冲叶则笑,嘴里一颗牙都没有,粉红色的牙床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无害。
僵持了很久,父亲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母亲便抬起头对叶则笑着说:“这亲人之间就是心意相通,弟弟第一次见哥哥就这么亲。小则,要不你给弟弟取个名字?”
叶则明显感觉出母亲在转移话题。
父亲眉间的死结仍在,看上去很纠结。母亲笑到一半倍觉尴尬,讪讪闭了嘴。
这个态度像极了对待一个远房亲戚一样,小心翼翼,什么也不敢多说。叶则无意为难他们,顺着母亲的话往下说:“名字还是你们取比较好吧,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
母亲又是隐晦地一叹。
面前一桌子菜,都是叶则爱吃的,但此时叶则吃着却如同嚼蜡。食之无味,叶则把碗里的粥喝掉,端起碗往厨房走。
“小则,不吃了?再吃点吧,今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母亲挽留。
父亲也开口:“吃这么一点半夜饿了怎么办?”
叶则摆摆手:“不用,我真的饱了。”
回到卧室后,叶则坐在书桌前发了会儿呆。
他从高中开始就觉得,每次回家父母的态度都很值得细想。他们对待自己,就好像自己是暂住在这里的陌生人一样,热情有余,亲密不足。
父亲变化还不算很大,他常年跑生意,叶则不怎么见他。再加上父亲沉默寡言惯了,偶有的几次纠结他也没有多想。倒是母亲,上高中以前母亲像父亲一样总是出差,虽然能见上几面,但也实在是无暇照顾,最后把他送到B市读初高中,说是外婆小姨都在那边,可以有个照应。等到他读高中,母亲的态度就变了。对他的关照多了,看着他的目光却总是自责又伤心,最近几年更甚,和他说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