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油骨灯滋滋啦啦的燃烧,外面的篝火纵情的众人,也都逐渐散去,只剩下浮土掩盖着火炭,留着明天的火种,在微风中明明灭灭。
灯芯在燃烧中不断的变短,油脂被火苗烤的软化,成为了一汪水一样,在兽骨中冒着小泡泡,油脂浸shi了灯芯,灯芯裹上了油脂,烧的越发猛烈。
最后灯芯终于消耗殆尽,一直燃烧到就剩个一点点,淹没在汪汪的油脂中,外面已经天光乍亮。
灰蓝快饿疯了,起身直接抓起油骨灯,一口将里面剩余的兽油连带着一点点灯芯,一股脑的喝了。
桌边上放着的鹿腿已经凉透了,硬邦邦的,但是他大口的撕咬着,恐怖的咀嚼声和吞咽声音,在还未照进光亮的洞xue,显得尤为的可怕。
灰蓝啃着鹿腿,啃到了骨头上就咯噔咯噔的响,但他的视线却一直看着石姣姣的方向,盯着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犬齿印。
只能看着解馋了,真的不能再喝了,昨天喝了太多了,她失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了。
灰蓝三下五除二的把鹿腿啃的Jing光,实在是还饿的受不了,扯过兽皮边的小兜兜,系上就直接去外面了。
他要去打猎,就现在,他需要新鲜的食物,很多很多。
更需要取得猎物新鲜的心脏,献给……他的伴侣。
灰蓝想到这个,难得的心情复杂,他回想起昨天晚上,总觉得他是被哄骗的。
她哄骗他做了很多他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甚至还摇尾巴,灰蓝不知道后世有狗这回事,但是他知道,被驯服的狼,才会摇尾巴……狼族一直以驯服为耻。
而且……而且灰蓝简直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能承受住他。
虽然灰蓝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他已经无奈的认定了石姣姣为他的伴侣,哪怕她不是母狼。
他一大早怀着十分奇怪心情去狩猎,格外的凶猛残忍,拖着猎物回来的时候,整个部落的人都已经醒了。
灰蓝拖着体型硕大的公羊,熟练的开膛皮肚,切割了最鲜美的心脏,用盐水煮了,站在锅边上边狼吞虎咽生rou,边盯着沸水。
兽人的鼻子格外的敏锐,灰蓝哪怕一身血气,也盖不住他身上祭司的味道,昨晚上真的成事了。
他们都知道灰蓝一直执着的要找母狼,有人打趣他,问他祭司还活着吗。
灰蓝闷不吭声,越想越觉得昨晚自己摇尾巴的样子蠢透了,都是她骗他的,拆了他的兜兜,骗他说……说不怎么样,就看看。
灰蓝耳尖动了动,把沸水里面半生不熟的心捞出来,盛在容器里面,端着朝自己的洞xue走去。
石姣姣还在昏睡,,实在是消耗太大了,太疯了,太狂乱了,太……难以置信了。
她唯一能够确定一点的事情,就是小冤家果然没有骗她,只要她想,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到。
可她恢复再快,也架不住损耗太大,又被吸那么多的血,她后脖子密密实实的都是犬牙痕迹,灰蓝来劲儿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自我控制可言。
换个纯人,半途就死了,石姣姣后来也已经都要感觉不到自己四肢,现在埋在兽皮里面,只露出个脑袋。
灰蓝端着东西进来,走到石姣姣的旁边,杵着好一会,也没说话。
他有点无所适从,石姣姣到现在,也和他想象中的伴侣差了太多了。
不过站了一会,他把滚烫的羊心放在石桌上,用指尖勾了下盖着石姣姣的兽皮。
“我给你取了羊心,已经煮过了,你……”
他看到石姣姣捂的红红的脸蛋,和脸蛋上细碎的长发,说话有点卡音。
“你吃,吃,吃……”
灰蓝没音了,他觉得似乎有一根羽毛,在他的胸膛里面搅来搅去。
不疼,痒的他恨不得把自己开膛皮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用尖锐的指甲刮了刮红了自己的胸膛,疼痛丝毫也没缓解这种痒。
又是好一会,羊心都要冷了,灰蓝才又伸手,勾了下盖着石姣姣下巴的兽皮。
“起来,你得吃掉。”这是狼族结为伴侣之后必做的事情。
石姣姣被他闹醒了,迷迷糊糊的,实在不想起来,也没力气发起床气,把兽皮朝上拽了拽,转了个身,后脑勺对着灰蓝。
灰蓝伸手拉着兽皮,把石姣姣一块儿拽过来,掀开盖在石姣姣脸上的兽皮,皱眉又说,“你非要和我结为伴侣,我给你取了羊心,你起来吃。”
他说着伸手勾着兽皮的部位,连带着石姣姣一块儿勾起来,抓着心堵在石姣姣嘴边。“吃。”
一大早哪来的食欲,再说这羊心就滚水里烫了会儿,腥的很,熏人。
石姣姣愤怒的睁眼,正要发作,但是看到皱眉的灰蓝,竟然把火压下去了。
她昨晚都把人糊弄了,总要有点还耐心,不然也太渣了。
石姣姣从兽皮里面钻出来,抬着酸痛的手臂,抱住了灰蓝,用头蹭了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