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抠她的喉咙,要给她催吐。
少有人气的甄素泠被程庭朗孟浪的行为气的脸色通红,要是眼神是刀,非礼自己的程庭朗早就被自己大卸八块了。
甄素泠吃梅子有个习惯,喜欢把果核留在嘴里,等到舌头实在转不过来了,才将果核一通吐出来。这个习惯程庭朗并不知道,他只看到甄素泠吃了至少七八个梅子,却一个果核都没吐,这不是想噎死自己是什么?
他一手锢住了甄素泠的双手,伸出另一只手要去捏甄素泠的下巴,好教她张开口吐出核,甄素泠不愿让他碰,拼命地摇头,就在程庭朗急得耳朵都红了的时候,甄素泠嘴里的核憋的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时怒向胆边生,抬起一只脚就重重地踢向程庭朗,就在程庭朗茫然抬头的时候,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冲着他的脸就是一阵突突突,突出了一串话梅核。
吐完核,她喘着气道,“伪君子,放开我!”
正想的入迷,忽然听见窗外有些许响动,甄素泠回过神,抬头望去,就看到了柳柳抿着唇站在窗外,与她隔窗对望,动了动唇,似乎有话要说。
甄素泠也不急,等柳柳张口欲说的时候,金铃忽然禀报道,“主子,流音来了。”
唰的一声,柳柳立马蹲到了窗棂下面。
第9章?对方
“甄姐姐好像一点也不吃惊。”流音一袭白衣袅袅婷婷的走进来,到甄素泠对面姿态优美地坐下。
今日她画的妆很清淡,眼尾也不再是浓艳的牡丹,而是一朵清新的素白栀子。
绘面妆。
不知道是彩绣坊哪一任花魁所创,从此以后便流传下一条规矩,只有成了花魁的人,才能绘面,这也是花魁的专属权利。
甄素泠啜了口清茶,抬眼见对方面容恬淡,不由得暗想,鲜嫩欲滴的花骨朵长在美人颊上,不知会令多少人心生羡妒。
反观自己,厚重袄裙裹着,脚下踩着一个热乎乎的暖炉,手里捂着同样热乎乎的汤婆子,跟白衣出尘,仙气飘飘的流音一比,就是不修边幅,身躯臃肿的老妪。
该死的jian商程庭朗,这个时候去什么北疆采购羊毛,没见她被摧残的都要辨不出人样了吗?还不赶紧回来给她赎身。
不管内心波动如何,甄素泠的语气仍是不急不缓,将茶放到花几子上后,抬了抬下巴,避重就轻道,“难得今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不等流音说话,她就径直冲门外唤了声,“金铃,加炭。”
金铃不疑有他,进房间来替这二人加完了银丝炭,正想出去守着,就听主子语气极其自然道,“有客上门,待客之道怎能如此敷衍?我昨儿还见了不少梅子之类的爽物,金铃你再去端几盘梅干果脯进来,让客人也好润润喉咙。”
金铃:……
到底是客人想吃还是你想吃?
然而她已经被诓骗了进来,此时的情况又骑虎难下,若自己一会端上的是糕点之类的东西,难免保证流音不会多想,想到这,她暗自咬牙,只能福身道:“……是。”
金铃决定待流音走后,三天内不给主子供应梅子吃。
甄素泠闻言点头,神色淡然不变——她尚不知道自己未来将会度过三天的苦日子。
被袄裙遮着的手指,已经在暗暗摸索,嗯,一会偷偷昧下几个梅子藏进荷包,不叫金铃抓住。
对面的流音脾气极好,一直等甄素泠说完,这才微微一笑,“我为什么来找甄姐姐,姐姐其实心里清楚不是吗?”
甄素泠听完皱皱眉,伸手止住流音的话头,“等等——”
甄素泠:“我们虽为同年,可我是八月底的诞辰。”然后她停住了话头。
流音听完,缓了两秒,明白了甄素泠的意思后,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我是四月初。”
甄素泠盯着她,“那你喊我……姐姐?”
流音完美的脸色终于产生了一丝皲裂,她抽了抽嘴角,从善如流地改口,“……甄妹妹。”
甄素泠这才点点头,算是应了。
然后她仿佛想起什么,矜持地捏了个梅子放在掌心逗弄,“抱歉,你刚才说的我没听清楚……不知流音姐姐是为何而来?”
流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
北疆边境,空刃峭壁,鹅毛大雪。
千尺断崖旁边仅开凿了一条羊肠小道,一行老马驮着重物,鼻孔直喘粗气,马嚼子旁白沫四溅,在滴水成冰的天气里步履维艰。
雪道泥泞,每匹驮着货物的马旁边都跟着个人,一长串的队伍,越往后人影越小,直到变作看不清的细黑小点。
三柱是运输队伍里的一个小队长,走在队伍前头。他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遮到耳朵的皮毛帽,屏息凝神,格外注意脚下,为了保存体力,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可走着走着,他的视线就不禁飘到了主子身上。
最前面的人披着黑貂毛领的斗篷,牵一匹白马,马儿身无重物,四蹄轻快,时不时嘶鸣一番,冲天打个响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