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依然存在一种特别的联系,某种程度上,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或者某种强烈的心理活动。
她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假如哪天六道骸被泽田一树感染到一定程度,终于决心为爱做零,舍身取义那啥,结果无意见,这种心情传递给了库洛姆……
身为直女的库洛姆:谢谢,崆峒了。呕——
然后她的感受再给六道骸传递回去……
松雪适时地掐断了自己的想象力,本能地摸了摸手臂,连连摇头:“太可怕了。”
换做是她,也要连夜爬上崆峒山。
“嗯?”库洛姆不明其意,疑惑地眨了眨漂亮的紫眸。
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没什么,你刚才提到了泽田一树吧,他现在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么?但是,我感觉库洛姆你对他好像有点……”
又是泽田一树。
少女眼中的光彩短暂地消失了。
她低垂头,注视着步行街上灰暗的地砖花纹,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他很喜欢骸大人,但他并不喜欢我……”
似乎“喜欢”这个词的定义还需要探讨,库洛姆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他不需要我。”
无论是守护者,还是朋友、同伴,泽田一树的眼里并没有她。
16岁的库洛姆已经变得强大起来,不再像当初那个战战兢兢的病弱少女,无助而急切地需要别人的认同感。
她感谢六道骸给她带来的新生,也感谢认识犬、千种,还有彭格列的大家以后,自己获得的温暖与幸福感。
可泽田一树出现之后,她的记忆迅速回到了车祸前那许许多多的日夜里,她还叫“凪”这个名字的时候,母亲的无视,继父的冷漠与苛刻……
那个黑暗冰冷的世界令凪感到恐惧。而现在的库洛姆虽然并不会再感到害怕,心里却依然蒙上了Yin影。
于是她明白了,自己并不喜欢泽田一树。
松雪在花坛边坐下来,拉了拉她的袖子。
库洛姆恍惚回过神来,被动地坐下,表情木然。
“骸君肯定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吧,他难道就没有什么反应吗?”松雪关切地问,“还是说,他被一树迷得晕头转向,连你们都不关心了?”
库洛姆赶紧摇头,轻声说:“不会的,他一直看着我们……我也好,犬和千种也好,尽管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的。”
松雪重新理了一遍头绪:“所以,你一直努力避开泽田一树,他也默许了?”
她小幅度地点头。
松雪静静地望着眼前这张俏丽又柔和的脸蛋。原先的库洛姆说过,“骸大人喜欢的人,我也喜欢”,但现在的她,已经能坚决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想必此时的六道骸一定会很矛盾吧?
在他眼里,自己养大的乖巧小姑娘突然变得叛逆起来,还学会了反抗,就算有特别的联系,他也未必能弄懂现在的库洛姆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毕竟,雾如果能那么容易让人看明白,那就不是雾了。
“你的朋友们呢,他们站在哪边?”她作不经意状问道。
库洛姆想到城岛犬他们,不由微微一笑。
答案是,两个直男少年都很崩溃。
他们对泽田一树其实也是有好感的,但显然,两人都不在他的狩猎目标上,因此性取向依然笔直笔直。
而突然间,他们心目中伟岸的六道骸大人弯成了蚊香,只差公然出柜,这谁能接受……
作为一个凤梨毒唯,城岛犬表示,拒绝面对现实,并狂吃了一箱垃圾零食,喝了几桶碳酸饮料以宣泄内心的悲愤。
“对了,弗兰呢?他应该在你们这边吧。”松雪没有忘记还有个青蛙头小朋友。上次她没在瓦利亚下榻的酒店里看到他,排除法算来,那就肯定是还留在师父身边了。
库洛姆却摇头:“一个月前,他和骸大人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
松雪:“……他才几岁,这叛逆期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库洛姆也露出微微迷惑的表情:“吵架的起因,好像是因为他不想去上小学?”
“……”
行吧,幻术能力再牛逼,也还是个小学鸡嘛。
库洛姆逐渐从被勾起的黯然回忆中恢复过来,后知后觉地问松雪:“为什么要问我……那个问题?”
这到底和泽田纲吉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很懂侦探的行为和思维模式,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明白松雪方才的用意是什么,就问了那么一句,后续的问题也看不出有任何关联。除了激怒六道骸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目的……
“哦,说实话,就是为了激怒他。”松雪干脆地答道。
库洛姆茫然地“啊”了一声。
“他生气的话就对了,”她继续说,“不那么容易被恋爱脑影响判断,说不定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是这样吗?
库洛姆微微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