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就是说,你们每个人的反应很重要。”松雪叹了口气。
“先说柳生君吧。他是我们之中最快意识到发生了谋杀案,并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的人。而且,一直很镇定——当然,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绅士嘛,又是推理迷,这个反应速度还算正常。”
“确实如此,”丸井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上次我和他去鬼屋的时候……简直无动于衷!我完全看不出来他已经被吓坏了。”
她点了点头。
“再看你们部长。”松雪顿了顿。
“我感觉,他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恐怕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会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他的预感确实很准。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群女生为了爱情扯头花,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我猜侧,他是趁着所有人被柳生的话吸引过去的时候,捡起了网球。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他也是无意间发现了有颗网球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为什么不是别人呢?”丸井愣了下又问。
“嗯,我正要说——剩下的人,只有丸井君的反应让我注意到了。看起来,你很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并且感到恐惧。”松雪一步接一步解释,“至于其他队员,我对他们不是很了解,但一般来说,普通人听说身边有人死了,都会觉得不太真实吧……看他们的表现,确实不在状况之内。”
丸井沉默了一会儿,苦笑:“所以,你才确定当时在楼上的人是我?”
她耸了耸肩:“而且,在我们之中,你的动作应该是最灵活轻巧的?在那种情况下,可以做到不被人发现,是很难的。”
“但还是被你听到了。”
松雪说到这里,矜持地扬起下巴:“当然,细节是最不能错过的。毕竟我是个侦探。”
“……”
“身体没有缩小的那种,高中生侦探。”她轻快地补充。
“好吧。”丸井深吸一口气,挫败地说,“就当我输给你了。”
松雪看着他,不解:“不用这么夸张吧?我都没把你当凶手,你有什么好紧张的——真的觉得是松本吗?”
他没有很快回答,犹豫了下,意外得坦诚:“我也不知道。”
“这么说,至少你不希望是她?”她点点头,表示,“情有可原。警察也不会因为这种事给你定罪的啦,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开了就好,解释一下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吧?”松雪又敲了敲桌子,摆出了大法官审问被告的气势。
“其实,也没什么。”丸井吞吞吐吐,“我休息的时候路过球场边,听到后援会有几个女生在聊你和绫小路的事情,我想起那天……”
“哪天?”
“那天中午。”他很痛快地承认,“我们在饭堂里遇到的那次。”
松雪干咳:“哦,继续?”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不是要自己去看看才最清楚吗?”他说,“就……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丸井只是听到了只言片语,并不清楚绫小路具体约她的时间和地点。
他先去了三年B班的教室,并没有看到人,就走出来,想着会不会是在社团活动楼,就顺着找过去,然后冷不防,看见了绫小路面无血色地倒在地上,胸前的衬衫被血染红。
那一幕,他现在回忆起来,脑海中依然清晰可见。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看来,你也没什么发现。”松雪若有所思,语气中不无遗憾。
“……抱歉。”他简短地说了一句。
丸井再次把头扭向窗玻璃,似乎有些发呆。过了会儿,他又回头看过来:“你刚才说,幸村部长很早就意识到了、呃,什么?”
松雪沉yin:“应该被称为,不祥的预感。让我想想……嗯,对!就像《死人的殿堂》中,奥利弗太太感觉很不安,提前找来了波洛,向他诉说这种感觉。后来,果然真的有人被谋杀了——”
“抱歉,我听不懂。”丸井艰难地打断了她兴致勃勃的描述,“我可不是比吕士。”
松雪有点沮丧。
“好吧,简单来说,就是直觉。人类的感官能让我们发现很多东西,只是很多时候并不会意识到,但这个记忆依然保存在潜意识中,然后逐渐会影响你的判断。”
她说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挺直腰板,把对方微微吓了一跳。
“也就是说,”松雪十分严肃,微微皱起眉毛,有些忧虑,“幸村君感受到了杀机——在你们身边,有一个人,可能从一开始就在预谋杀人了。原本只是冲动,但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于是,他将这种想法转化成了现实。”
顿了顿,她想起那天和迹部的争论,连忙补充上:“或者‘她’。”
丸井安静地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
“那你能确定谋杀案和幸村部长无关吗?”
他专注地望着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