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眨了眨,眨出了眼泪,他轻声问:“结束了吗?”
格安将他拉起来,拉到怀里,温柔地告诉他:“结束了。”
格安的怀抱里就传出了很小的呜咽声,他的胸口感受到了shi意。
“真是,惊险的一天,呵呵,”爱森“嘶”了一声,伤口似乎很疼,“别,这么用力好吗?我的肩膀很疼。”
“嗷嗷,好的,不好意思。”罗德在爱森身后绑住了他,不过闻言还是看了看格安的脸色,见格安没有什么示意这才松了些力气。
刚才的那林被爱森推了出去,罗德刚好赶到,从后打中了那林的肩膀,同时远处的狙击手莺射穿了他的右心口。
那林垂死之际还想带走爱德格,不过格安及时打偏了枪子儿,爱森又推开了爱德格,于是爱德格毫发无伤,但爱森的肩头——和那林一样的地方——受了伤。
爱森看了看倒下的人,似乎还在喘气,射中右心后他竟然还没有直接死,不过也快了。
等回过神,国会局的人来清扫战场,并且带走囚犯和俘虏,这个时候爱森也要被押走了,虽然他没有伤害任何人还救了爱德格,但是他似乎是相关者,而且那林犯罪的证据也是他提供的,他会被带去盘问。
至于之前他用枪指着爱德格的事情,格安想问他,不过那也是国会局调查之后的事情了。
“我很抱歉,蓝,”爱森轻声说,“刚刚让你受到了惊吓和痛苦,这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不过还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爱德格稍稍动了动,没有回话。
爱森就说:“至少,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在我从国会局出来之后。”
说完,罗德就要带着他走。
格安站在地下水道的门口,于是他就稍稍低**,将爱德格抱起来,横抱,爱德格有些惊慌地拉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他们走出来,爱森铐了单支手铐,走之前和爱德格对视,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身。
爱德格看着他走了几步,这才说:“爱森……”
爱森的脚步顿了顿,本想转过去的,但是没有。
“等你,等你回来。”爱德格似乎笑了一下。
爱森这才转身,他的眼睛微微睁大,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爱德格发现爱森和那林,似乎是有一些像的。
“我等你解释,还有刚刚,”话没有说完,天却先一步亮了,今晨的第一缕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照在少年的脸颊上,他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黑色的发在空中被风吹开,有些凌乱,但是那双眼睛里是真诚,像是爱森第一次见他时一样。爱德格说:“还有刚刚,你救了我,我还要去家里给你开感谢会的。”
说着,少年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雨天,泥泞和滂沱,少年单薄地倒在地上,那是他的父亲最后一次用他做实验,那次非常狠,刀隔开了他的皮rou,拨弄他的血管,将奇怪的东西注入,取他的鲜血,男人说着爱他,说着他是光,他是上天赐给他的光。
可是男人将光剖开,冰冷,没有感情的笑眼,那是要将光杀死。
少年咬着牙,从实验室逃了出去,他本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因为他的脖子套在实验仪器上,耳濡目染,他对父亲成天摆弄的东西非常了解,他确实有能力弄断镣铐,但是要是他将那个镣铐弄断了,那一瞬间的电流会让他直接死亡。
可是上天对他到底有那么一次的怜悯,实验室停电了,在一个大雨天,实验做到了一半,那林在做的就是H型的成分解析,没电了是一件非常苦恼的事情,他压着火去看配电室,少年就是那个时候争分夺秒打断了链子,然后流着泪从五楼高的实验室翻下去。
他那时没有现在的一半胖,他的骨头在墙壁上摩擦,皮开rou绽,急乎乎地到了二楼,却因为听见楼上关门的声音受到惊吓而摔了下去。
所幸他无重伤,最后一瘸一拐地跑进了森林里。
要是说人有潜力,那么爱森就将自己积攒的所有潜力与运气用在了那个雨夜。
他竟然从第六街区辗转到了第九街区,在森林的草地上晕倒。
于是孩子出现了,高一点的撑着伞,恭敬地站在那个漂亮的小孩子身后,孩子有黑发和黑瞳,在看见泥浆里的人后惊讶地叫,然后不顾脏污握住了他的手。
你……你还好吗?
孩子这么问了,随后转头去看身后的小哥哥,他……他还活着吗?
大一点的孩子冷漠地看着他,但是还是将伞偏了偏,为他遮挡住了风雨。明明从来不会劳累小少爷一点的侍卫,却在想了想后把伞给了孩子,自己背起了裹了一圈泥浆的少年。
小孩子叽叽喳喳地跳起来,水溅了一身也不在乎,把伞给两个人打着,嘀嘀咕咕。
爱森就是在那时碰到了他的两位小天使——
是那片黑沉的大雨中,唯一的色彩。
“好。”爱森也笑了,在两人的面前被押走。
等爱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