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心想,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有件事情是说不通的。因为即使这些制药师是真正的存在,但是金矿挖掘中其实并不需要“制药”,如果只是要救治矿地的伤员,那么使用成品药物就好,就算量很大,这种小地方不需要很多的药物,会引起国会局的重视,那商贾也可以靠和自己私通的政员来偷偷运送,这绝对比让非法制药师制药来的方便。更何况,制药也需要材料,自己配药和工厂出产的差别也不大,同样的计量需要同样比例的材料,这是定死的,不会改变。
格安想不出来一个矿地需要制药师的用途。他只好接着事件想。
商贾开发金矿这件事本来也不是非法,这里的产业一直都有发展,被定义为恶性完全是因为商贾惨无人性的压榨,而后来成为巨大案件则是因为缴获金额巨大。
这是国会局发现的一个资源漏洞,因此成为典型案例,那之后在金矿上就是严格对待。
这件事本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谋取暴利本就是人人梦想的事,那些有手段的贵族宁可靠着威胁自己搭上这条船,也不会把金矿告发,竹篮打水一场空。
金矿案后来东窗事发,完全是因为南部疫病一发而不可收拾,而南部疫病的根本就是因为金矿死尸,这里就是病菌和瘟疫的温床。
而这也是一切的开端,奥金夫妇一个作为帝都大学生物医学院的博士,一个带领着国会局的武装部队,两人来到南部曾经结伴被排遣,来到南部……
想到这里,格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只有这一个节点是能和制药师产生联系的——
博士。
帝都大学生物医学院的博士。
第三十三章 药室(二)
药室不大,在里面,三面水泥墙体,只有一面有窗户,对着这边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有沙发和一张桌子。
休息室只有一扇门,如果关了,休息室和制药室就成密室状态,没有可以出去的路。
也就是说,休息室可能是高级人士才可以来的地方,比如商贾,政员,而进出制药师都会经过休息室,这些非法制药师是被监控着,也被隔离着的。
沙发上有一层灰,桌上有茶杯,被子里已经干了,还残留了一些茶叶的碎末,被厚重的灰沉覆盖。
格安想了想,让乔在门口等着,他自己进了制药室。
制药室里的东西又多又杂,有很多药物的标记,还有不少滴剂试管,格安绕着试验台走了一圈,在其中看了很久,最后找到了一个封锁的柜子。
柜子是木质的,看着陈旧不堪,格安带着手套撬锁,在打开那个柜门的时候,一股难闻的刺鼻地气味冲了上来。
再之后,格安陷入一场撕心裂肺的梦里。
“这里是一个荒废的楼,我看着还能住,应该是以前谁的住所,因为疫病逃走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先带你进来了。”乔将他们自带的水递给格安,“你在那间制药室昏倒了。”
“嗯,”格安闭着眼睛,他感到有些头昏,“是药物。迷药……应该。”
“你做梦了?”
格安看了乔一眼,乔说:“你喊爱德格的名字,一直喊,有些烦了。”
格安点头:“我知道,我梦见他了。”
乔就笑:“你这么喜欢他呀?梦见了什么?不会是……”
格安没说话,他身上的汗褪下了一些,但是心有余悸,那是一种很恐怖的经历。梦是真的一样,让人喘不上气。
乔只是打趣,他很快也发现氛围并不轻松,过了一会,格安不说话,乔才轻声说:“其实我很羡慕你,没有人梦见过我。”
格安这才说:“你别看我,我不想当这个‘没有人’。”
“呸!”乔笑了一下,“我没说你!”
他的心情好一些,他其实不是羡慕格安梦见爱德格,也不羡慕爱德格有人惦记,比起被谁喜爱,他只是更希望自己重要的人都还在。
格安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指,乔很快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他隔着一层布,将一个盒子递给格安。
“这个东西,就是你弄开的……我觉得啊,只是我觉得,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带出来,我只是觉得是你弄开的那个柜子里的,你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东西。”乔不能确定,但是这个东西很显眼,在那里,乔怕会有人来拿走它,于是带格安出来的时候就顺手带走了。
格安拿出手套,将盒子打开,这里面是一本记事本,本子泛黄,纸页似乎受过chao,翻起来有细微的脆响。
除了记事本,还有一个小盒子,格安愣了下,伸手摸了摸那个盒子,然后卸下手套在自己的怀里找了下,衣服内兜里装了一个类似的盒子,材质似乎都是一样的。
——暗火?
格安眯了下眼睛,他撤回手指,没有做声,将那个有一层浮灰的盒子看了一会,寻找上面的批号,或者是记号。
这种放置药物的盒子都有明确的标记,就是心肠歹毒的恶人,也不会希望自己中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