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西就更加能禁锢他。
爱德格觉得恐怖,就是因为,林西完全可以把他打到残疾,不能行动,然后再借由跳窗来限制爱德格。爱德格百口莫辩,爱德格甚至不能见人,没有辩解的机会。他会被圈禁。
林西说:“想好了吗?我亲爱的小爱德格?”
爱德格这下清楚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仅仅是被算计了的一条鱼而已。不管自己刚刚的臆想是不是林西想过的,还是说林西真的因为“爱”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但是有一点很明确,爱德格这次应约来这里,就是错误。
他蓦地想到了一个月之前,爱森和自己说的话,爱森问他——“这么说啊,我有一个疑问,关于你的这条信息来源,还有你这身衣服,你的领扣,还有你到底是怎么自由出入国会局的?没人阻止吗?”
爱德格回答是因为兄长的帮助。但是那个时候他就发现,不管是自己进入国会局还是十五街区,都有一点很蹊跷,那就是所有的人都像是在帮他,没有任何一方的势力来阻挠他。
爱德格曾经用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的立场来解释这个问题。
爱德格确实不是一定要进入这个局中的,他自觉不是必要的,刺伤林西的人是格安,他不必为了一个侍卫而铤而走险、自降身份,十五街区的事情是国会局的,父母的事情也有兄长在Cao心,爱德格是时间中的一个小点,即使他站在中间,像是所有案件的当事人,但是这都和他没有关系,爱德格总是可以置身事外。
就比如林西,就算他的起因是爱德格,但是案件讲的是证据和罪犯,爱德格是相关人,但不是责任人。他不必趟这趟浑水。
到这个时候,爱德格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错的。别的案件不说,仅仅林西的案件,确实是绕着他转的。
爱德格是一只被捕鱼人盯上的小鱼,捕鱼人不用非要早早把他捉住,因为那样费时费力、师出无名,他们可以设下圈套,只要有足够的饵料,还有身后敌人的追赶,那么爱德格投入陷阱就是时间问题。
爱德格一早不是没有人阻拦,而是被所有人考虑在其中,就算他开始不是责任人,那现在,他也是里面的棋子了。
他一动,时局就要动,棋盘就有大变化。
爱德格看着林西,说:“你早想这样了,是吗?”
“这样?你说那样?”林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上面没有胡茬,不过看着有些发青,“引你过来?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你啊爱德格,你总是这样迟钝,这个时候还要问我。多么令人寒心。”
爱德格看了他很久:“你在这里等我,你早知道我会过来,授意梅安尔夫人写信的人也是你,是不是?”梅安尔夫人早在舞会的时候就有和奥金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林西是受伤了,可是他很大一部分咎由自取,如果按照章程,格安刺杀案也是会有国会局的判决,只要爱德格不紧逼林西,那么第三公主也不会干涉格安的公审。
可是现在,梅安尔夫人把爱德格约来,林西却在这里强迫爱德格,梅安尔夫人很难做出这种事。不过爱德格觉得她知情,这就是把选择权给了林西。
爱德格闭了下眼睛,他已经捋清了今天事情的始末了。
爱德格看了林西一会,用很平淡的目光,但是他毫不退缩,依旧是一个小战士,他为了自己、为了格安、为了奥金家,他什么都可以做。
“林西,我最后再认真的和你说一遍,”爱德格的手搭在了床沿上,“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无比的爱他,胜过一切。”
“一想到是我在帮他,我就有很多的力量,我什么都可以做。”
爱德格的指尖在颤抖,他不知道是自己在抖还是指尖下的窗户在抖,他似乎听见了很大的声响,像是烟花在空中绽放,发出的巨大轰鸣和波动的颤抖。
爱德格靠在窗框上,很快,他明白了,那确实是什么东西在震动,他身后的玻璃在不停地震动。
“去吧,爱德格,你很快就会明白,谁才是对你好的人,”林西怜爱地笑了笑,“我们,一会见。”
玻璃发出“嘭”的一声,爱德格撞碎了它,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从来没有。
爱德格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脸,他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只能从手臂下面的空隙看见一点地面和绿化带。
爱德格心想:这其实也不是很高,没有很高,这只是二楼而已,恐高症的人都不会觉得这高度会令他们心跳加快。
爱德格在失重中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心里也很难受。
他掉了下去,和周身的玻璃碎片一起,他闭上眼睛等待着落地时的痛楚,他没有看见,玻璃上的水汽在乌蒙的天里闪过极弱的光,一个人飞快地跑来,用他最快的速度,伸出双手,对着从天而降的少年。
爱德格掉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那是——
一个有着兰花香味和一点点惊悸汗味的怀抱。
“还好,还好,”那个声音后怕又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