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推到一艘小船上,一股火气直冲上脑,岳亓死盯着那个人,红丝爬满了眼球。他想冲上去,一把抓住那个人,可是他被下了药,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只身一人投入那片火海中。
“林子越,你给我滚回来!”
那人置若未闻,脚步未停,很快就消失在混乱人群中。
小船顺着水波,一点点地远离漫天火海,就在岳亓以为林子越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突然一个卷轴从那火海当中准确无误地扔到他的身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沾了血迹的卷轴,反应了一会儿,就在他抬头看向那片火光的时候,“怦”的一声巨响,那艘大船被炸得四分五裂,小船被波及,又远离了几分。
爆炸时耀眼的光将岳亓刺得眼盲了一阵,他就那么望着那个方向,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岳亓觉得脸上痒痒的,摸了摸,是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血,手上还飘落下来一片衣服。 麻布衣,灰的。
岳亓顺着衣布,眼神又落回卷轴上,他摸了摸脸,着急忙慌地打开卷轴,匆匆看完。
卷轴尾处里落下一片衣布,上面深深浅浅地染着血,看不清。
岳亓抓着那片衣布,手脚并爬,他望着那片火光未灭的海,一阵悲痛冲刷着他的身体,他抑制不住地朝向那里,嘶声力竭。
他崩溃地抱着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岳亓悠悠转醒时,看着头顶的床帘缓了缓,他伸手向自己的里衣摸了摸,没有东西。
他立刻被惊醒了过来,直直地坐起来,手边便碰到了一个硬邦邦地东西,岳亓连忙拿过来,打开细细看了几眼。
确保卷轴没被人掉包,跟自己昏过去之前所记得的一致,才松了口气。
心神一松,才感觉到手腕上系着一条血迹斑斑的衣布。
岳亓这才觉得空气中似乎飘忽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不过太淡了,几乎被他忽略了。
他拆下衣布,看了看,上面血迹一片覆着一片,看不清。
岳亓对着外面的光,举起那片衣布,看了很久,之后他嗤笑一声,把衣布藏入里衣的暗袋里。
“将军”,施世平身后领着一位军大夫走了进来,“将军,你可终于醒了。”
岳亓看见施世平就头疼,含糊地应了几声,又躺了回去。
“这次可真把小官吓着了,将军,现在战事正酣,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情啊。”
施世平摆摆手,让军大夫过去,自己在一边看着。
“行了行了,本将军都醒了,身体自然无碍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岳亓还是乖乖伸出手。
“将军现在身体已经无碍了,之前只是情绪波动起伏过大,加上心力交瘁,就晕了过去,休息了这几日,应该是无事了。”
军大夫站了起来,转向施世平,“不过,这几日卑职还是开几副安神的药,将军需按时服用。”
岳亓点了点头,让军医下去了。
“林子越写信让你来接我的?”
“这……”施世平一脸苦相,看见岳亓手上的衣布不在手腕上的时候,脸又苦了几分,怯懦地说道:“将军何必为难我。”
岳亓楞了一下,眼前仿佛又显出那片火光,火光之中有一个黑影。
岳亓摇了摇头,揉了揉太阳xue,“你可已写信通知朝廷?”
施世平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将军未归来时,下官不清状况,不敢贸然写信。现在倭寇已经进军,下官已经将战况送去。”
听到倭寇进军,岳亓一个激灵,将施世平抓在自己眼前,“你说什么,倭寇已经进军了?”
施世平被吓了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连忙点头。
“我到底睡了多久?倭寇都已经进军了。”
“将军,你睡了三天啊,整整三天。”
准确来说,施世平是在第二天才在海上找到漂泊的岳亓,应该是自那日过了整整四天。
岳亓马上翻身下床,拿过一旁的衣物,“让副将们赶紧在大堂中集合。”
“有几位将军已经去往海边驻扎了。”
岳亓皱了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这种事情还要跟他说吗?
“那就把剩下的叫过来。”
施世平瞅着岳亓那不耐烦地神色,悻悻地出去了。
岳亓转眼看向卷轴,上面的血迹还残留着,无声地告诉他,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大街上相遇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个人原本有些惊奇,随后就摸着下巴,桃花眼眯起来,一脸玩味地看着他。岳亓被他看得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不能说自己是特地向施世平打听了过来找他的吧。
林子越看出了他的窘迫,没再盯着他,从高高的楼上轻轻跳下来,颇有礼貌地向对方行了一个礼,“将军,又见面了。”
他的音色跟他之前听到完全不同,之前在船上,他听